林听琢磨不透皇后:“皇后所言,臣女自然信。”她八面玲珑,这句话挑不出一丝差错。
皇后此刻说话的语调有点像十几岁少女,故意骗了人后又说出真相:“本宫骗你的,哪来的什么仙人,哪来的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本宫只是一个普通人,会找到治瘟疫的药,是因为本宫会医术。”
“皇后您会医?”
皇后不再碰风铃,听着它声音变小,直到沉寂下去:“本宫会医,只是没多少人知道。可惜医者不自医,本宫治不了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情恶化。”
寝殿过于闷,林听闻着浓郁药味过久,感觉有点喘不过气。
皇后也不知怎么看出来的,唤来宫女打开两扇窗,然后透过敞开的窗看外面的景色。她手撑住脸,看了片刻,看得睡过去。
重病的人随时随地都能睡着,这不足为奇。宫女对此司空见惯,关上窗,轻手轻脚走到林听身边,带她离开,没打扰皇后休息。
出宫途中,林听遇到了两个算认识的人,避也避不开。
第一个是公主,第二个是厂督踏雪泥。东厂跟锦衣卫有所不同,他们是太监,能够出入后宫,有时还会帮皇帝监视后宫的妃嫔。
公主见到林听,先让宫女、内侍走远点,担心地问她近日有没有见过今安在,他是否染病。
虽说治瘟疫的药找到了,但公主依然不想今安在染病。
这些天,公主一直在打听今安在的消息,可他行踪不定,根本打听不到,想找林听问问,却又得知她被困北长街,自顾不暇了。
林听:“他没事。”
压在公主心口上的那颗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那你呢,你被困北长街几天,没事吧?”
她吃饱喝好,就是白天无聊了点,得风热也是个小插曲,很快就好了:“我也没事。”
公主的心情好了不少,眉开眼笑:“你今天怎么会进宫?”
“皇后娘娘想见我。”
公主本来还想问下去的,随后记起今安在说的话,他让她不要再找林听,于是没再多说,得到今安在平安的消息就走了。
而公主走后不久,林听遇到了踏雪泥,他阴沉着张脸,走路风风火火,好像谁杀了他全家。
回到林听身边的内侍忙向踏雪泥行礼:“厂督。”在这京城里,除了当今陛下,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锦衣卫和东厂,否则非死即残。
“厂督。”林听侧过身,让踏雪泥先行,即便路很宽。
踏雪泥却没直接越过林听,而是停在她前面,阴阳怪气道:“林七姑娘?听说皇后今天召你入宫?”东厂的消息比公主要灵通,她还不知道的事,他们会知道。
林听心平气和,这是皇宫,他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是。”
他今天比以往还要烦躁三分,待碍于身处皇宫,不能随便打太监发泄,竭力压着脾气,似随口一问:“是因为瘟疫的事?”
现如今,所有人都好奇皇后是如何找到治瘟疫的药,踏雪泥好奇也正常,不会暴露什么。
他今天进宫是想查清楚皇后是从哪里找到治瘟疫的药。
这个瘟疫明明是他花了几年时间,秘密让找百个大夫合力做出来的,事后还把他们全杀了,绝不会有旁人知道治瘟疫的药是什么,除非朝廷也花几年时间研究。
可瘟疫还没持续多久,皇后居然拿出了治瘟疫的药方。
要不是暗卫太过忠心,还求他不要拿出药方,破坏计划,踏雪泥都要怀疑他背叛自己了。
不过踏雪泥也可以肯定不是暗卫背叛自己,如果是,嘉德帝现在就会知道是谁弄出这场瘟疫的,他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他觉得这件事太诡异了,一个病重的皇后怎会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