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我打断她,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离婚协议你已经签了,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那份协议不算!”她固执地攥着我的手,“是我没认出你才签的!我们可以复婚,我马上就安排!”
我看着她,觉得荒唐又可悲。
“苏语棠,你是不是忘了。”
“你忘了在法国,你是怎么对警察说‘我不认识他’。”
“忘了你是怎么扇我耳光,让人打我,把我像垃圾一样丢上飞机。”
“忘了你是怎么碾碎σσψ那块梧桐叶,说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我。”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她的脸越来越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我……”她痛苦地闭上眼,“我把那块玉找人修复了,我还给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我用力甩开她的手,“苏语棠,我已经不爱你了。”
“你对我所有的伤害,我都记着。而你对我唯一的那点好,我也已经还清了。”
“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她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10
我以为苏语棠会就此罢休。
但我低估了她的偏执。
她开始用一种近乎笨拙的方式,试图挽回我。
她不再穿那些色彩斑斓的套装,衣柜里换成了清一色的白。
她说,那是当年和我被关在一起时,我穿的颜色。
她遣散了别墅里所有的佣人,亲自学着打理花园。
因为我曾经说过,我喜欢梧桐叶。
她甚至买下了我画廊对面的大楼,每天就坐在办公室里,隔着一条街,痴痴地看着我。
可她做的这一切,在我看来,都只是一场迟来的,毫无意义的自我感动。
我的心,早就在那三年一次次的失望和最后那场冰冷的放逐里,死透了。
这天,我正准备关门,苏语棠的助理小陈却突然找了过来。
她一脸焦急:“陆先生,求您去看看苏总吧。”
“她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了,不吃不喝,谁叫都不开门。”
我面无表情地收拾着画具。
“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陆先生!”小陈快哭了,“苏总她,她一直在看你们以前的照片,还有那段绑架的新闻,她说,她说她想不起来当初是怎么把你弄丢的了。”
“她说她该死。”
我的手顿了一下。
最终,我还是跟着小陈去了那栋我曾经住了三年的别墅。
书房的门紧锁着。
我让小陈找来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上全是摔碎的酒瓶。
苏语棠就倒在书桌旁,人事不省,额头滚烫。
桌上,散落着一堆照片。
有我穿着白色衣服,模仿林宇川样子的照片。
也有她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林宇川的那些报道。
而在最中间,压着一张陈旧的报纸。
上面最大的版面写着“警方破获特大拐卖案,十名儿童获救”。
我把她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加上高烧,再晚来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她在病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时,第一眼看到我,像是看到了幻觉。
“陆衍?”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被我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