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接连好几日,都没有温栖梧的消息,卫氏的一颗心才算稳稳地落了下来。转头吩咐人,在家门口挂上白灯笼。

苏昭云提起桑邪,无疑是拨动了云珩心底里的那根刺,那片无人能触碰的逆鳞。

刚刚在试考中取得名次的赵书珩,终于得到家中许可,可以迎娶他心仪已久的温家四妹妹。

云不得夜色,他兴冲冲地跑去温家,却远远看见了挂在门口的白灯笼。

周围的人说,温家四姑娘在去城南上香的路上被掳走,兰摧玉折。

他不敢置信,冒着阻拦冲进去,入目的便是乌黑的棺木前,牌位上赫然写着温栖梧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一盏孤灯,将一个挺拔的身姿映射映在窗纸上。

苏昭云在查看了王武的尸体后,有了新的发现。

“将军请看。”她将银针刺穿王武的耳后,迎着火光看去,银针的最前端,隐约透着一股淡淡的蓝色。

苏昭云解释道:“此毒服用之后,水渍划过皮肤,便会留下暗色印记,只有服下解药才会显现出来,不过只能停留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会退去。跟上次李姑娘所中的毒一样,都是桑邪早年间的手段。”

桑邪?这消息很快传遍盛京。桑邪与高济一样,是与大周国土接壤的国度,紧临着南疆。桑邪人最擅制毒,那时候为了侵占南疆,往水源中投放药粉,疫病席卷整个南疆,更有往盛京蔓延的趋势。

一时之间,南疆人心惶惶,成了人间炼狱。苏昭云点头后,又没头没尾地问一句:“现在不怀疑人家了?”

很明显,这话是针对李梧梧说得。若不是放下了心中大部分戒备,云珩怎会刚刚把人推出来,如果心存芥蒂,云珩是不会触碰对方一分一毫的。

云珩没答,反而将苏昭云的身子又按倒下去,强迫性地为对方盖好棉被:“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云珩的父亲,率领一支队伍,孤身前往南疆,这队伍中的十几为郎中不负众望,控制住了疫情。

后来,在南疆王的协助下,云老将军乘胜追击,一举拿下敌人。从那之后,桑邪便成了大周的附属国,连年需要向大周上供。

只是,最后一场战役中,云老将军中了敌人的埋伏,待魂归故里之时,只剩下一身染了血的铠甲。

云珩的母亲,在得到夫君阵亡的消息后一病不起,终于在第二年的冬天撒手人寰。

云珩记得很清楚,七岁的她,一个人跪在父母的墓碑前,任凭寒风掀动她的斗篷,狂风卷携着雪花,细小的冰粒划过皮肤,像是刀割的疼。

她不为母亲难过,因为她知道,母亲终于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父亲了。但她恨,她恨桑邪将她原本幸福的小家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