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无法看到,父亲在院里练剑,而母亲守在一旁,静静地为父亲和自己绣荷包的模样了。

回来后,她便主动敲开正屋的书房,主动恳请祖父,带她入军营。

都说女子本弱,云珩从不以女子的样貌示人。没有女子的金钗银簪,更没有绫罗绸缎。一根黑布条竖起乌发,常年的铠甲与战袍,除了云家人之外,几乎没人知道,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将军,是位女郎。

但云珩,从不输任何一位男儿。其他房的堂哥堂弟们,纷纷成为她的手下败将,她也成了大周朝最年轻的将军。

“但眼下还不能确定他是桑邪的人。”苏昭云补充道:“自从桑邪易主,与高济私下里有不少往来,这表面上不过是丝织之物,而这里面会不会裹挟些什么,就很难保证了。”

云珩低低地“嗯”了一声。  桑邪的毒物有个特点,中毒后愈合之时伤口会奇痒难忍,一旦抓伤便会留下不可消退的紫色疤痕。而上次去给那个李梧梧送药,苏昭云正好瞥见她皮肤上的痕迹。想来是不知道自己中毒的特性,否则真的是所谓的暗线,怎会轻易在身上留下印记?

云珩沉吟片刻,问她:“她可曾,有跟你提过我?”

苏昭云摇头:“这倒是没有,但我听说,她问过紫莹你的名讳,紫莹没答,她也没再追问,看起来,好像不太关心的样子。

苏昭云知道云珩定是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宽慰一番后带她离开了停放尸体的屋子,去后山散散心。

只是刚一出门,就听“啪”地一声,是金器坠地的声音。

苏昭云看见,从云珩的身上掉落一支金钗,上面还带着一只点翠蝴蝶,立即认出了发钗的正主。

苏昭云:“看来,你已经去瞧过李姑娘了。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云珩掌心摊开,将手中的金钗递到苏昭云面前。

“你可记得,当时我问她名讳家世,她说自己的母亲是乡下人,这才被父亲有意隐瞒身份。”

而云珩手上这半支金钗,不论是材质、模样、做工,亦或是上面栩栩如生的铃蝴蝶,都彰显着不菲的价格。试问一个乡下的女子,怎会留给女儿一个如此华贵的东西?

还有,上次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云珩就已经注意到对方两手手腕上各执一只龙凤镯,而且特意将镯子卡在手臂上,若不是特别亲近,外人根本很难发现那对镯子的存在。

看来,那对镯子大有玄机。

苏昭云立刻心领神会,说道:“上次李姑娘所中之毒也来自桑邪,不过看模样,她自己并不知晓

云珩的安排让苏昭云摸不着头脑,刚刚还怀疑人家跟什么似的,这会又突然说起这个,这转变的速度也太快了。

云珩忽视了苏昭云脸上的疑惑,回答道:“记得,让她轻装前进,尤其是那对龙凤镯,就不要带了。”

云珩有一种既紧张又自豪的复杂心情。

“师姐,你有没有听说过凡世间金屋藏娇这个词?”

“听过。”云珩当然听说过这个词,只是不知为何师妹忽然提起这个。

“我呀,也真想将师姐藏起来不给别人看,省的又多出几个河神的新娘来!”温栖梧借着酒劲轻咬了一下师姐泛红的耳垂。

云珩可算明白师妹语气中酸溜溜的味道究竟从何而来了,她赶忙亲了亲吃醋的小凤凰,“我那时……不小心看错了人,不过当我发现认错了之后就规规矩矩地将那位姑娘送回了她自己家里,之后再无接触!”

“我当时也是被心魔魇住了,所以才认错了……”云珩露出了求怜的神情,谁能抵抗这样一位冷美人露出这样的神态呢,反正温栖梧不行,和酒之后的她更不行,云珩能感觉到怀中小凤凰的体温随着酒劲又高了一些,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