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升宫的山下,一道拿着喜帖的身影在那排徊,卫希蘅在拿到喜帖后没等家里人就自己先跑过来了,结果过来的时候听到路人说山上将要举办的是妖皇与云仙尊的结契大典,这位坠星辰的大小姐立刻陷入了茫然。
阿雀不是人族吗?卫希蘅自然知道路人口中的云仙尊是谁,而结契大典的另外一位却是妖皇,难道自己跑错地方了?
卫希蘅在一百年前常在书信上和温栖梧探讨阵法,视她为知己,得知她的死讯后卫希蘅难过了很久。
而之前温栖梧将自己的还活着的消息告诉朋友们的时候,卫希蘅恰巧在闭关,没有第一时间接到消息,而出关之后就收到了温栖梧的喜帖。
她看了信和喜帖后别提有多高兴了,顾不上家里人在后面喊她等等自己就先跑了过来,因此还不知道温栖梧是妖皇的事情。
卫希蘅打开喜帖重新看了一眼,没错啊,就是这里。
“哦?李家布庄?可我听说李老爷只有一个儿子。”云珩用略带深意的眼神看向温栖梧,显然对方的说辞在她这并不过关。
温栖梧佯装难过:“当家的有所不知,我娘亲是个乡下人,走得又早,爹爹为续弦,对外不曾说起我的身份。”
说到这,温栖梧叹了口气,一副伤心的模样:“今日原本是我弟弟的大喜之日,他是我嫡母的亲生骨肉,为了让他有一场体面的婚礼,家中又是小本生意,于是这才出此下策,用我出嫁的彩礼,去当做弟弟成亲的聘礼。”
温栖梧对天发誓,她可没有肆意污蔑人,这都是那两个车夫在茶摊上说的话,她不过是将主语替换成自己罢了。
对面,云珩一直蹙着眉,也没说信,也不说不信,而是换了个话题。
“不论如何,今日多谢姑娘相救。你放心,我会尽快联系你的家人把你接回去,不叫你们骨肉分离。”
听闻要给她送走,温栖梧赶紧摇头:“当家的不要。”郑家虽是芙蓉城人士,因着家里的生意做到京城,即使将军府也不再话下。
更何况,将军府嫡长子“杀人”的证据在他们手里,这腰杆子自然硬气。左右将军府丢不起这个人,只要拿捏住这一点,他们便可肆无忌惮。
更莫说,他们要的,不过一个庶女罢了。
虽说相貌生得是一等一的好,但只要庶出的名头落在身上,到头来顶多做个妾。
“四姑娘的出身,到了谁家都是做小的份,我家老爷宽厚,愿意以正妻之礼迎娶,还可抵消温大公子身上这桩命案,于情于理你家都不算亏,但温大公子看起来,可没什么感恩的意思。我家老爷说了,如果迎娶不到夫人,便将大公子所作所为呈交给官府,到时候等京兆尹亲自做决断。”
“我们倒是无所谓,不过大公子日后的仕途嘛,啧啧啧……”说到这,郑家管家摇着头,一脸惋惜的模样:“没关系,温家家底丰厚,温老将军对当今圣上忠贞不二,想来大公子纵使从牢里头出来,也不会缺吃短喝的!”
温念宗被对方一句话戳了脊梁骨,尤其是想到,若是让自己那个将军父亲知道他成日逛花楼,还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定会拿着那红缨长枪直接把他捅个对穿!
“别、别激动,那温栖梧一早我们就给人送出去了,现在人没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信你问他们,整个温家都可以作证的!人真的走了,可能是半路上被劫也未可知呢!”
说罢,温念宗无助地转头,看向卫氏。眼神里写满了求救的意味。
“温大公子当我们都是傻子么!我们一路顺着官道快马加鞭过来,别说是人不,连个影都没看见,什么送出来了,分明是你想抵赖,把人藏起来了!走,咱们现在就去官府把话说明白!”
说罢,就温念宗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