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栖梧无所谓地笑笑,俗话说得好,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
在长眠之前,她还有事要做。
她要亲亲她的月亮。
今夜的风很好,清凉如水。停云山的景也很好,小山苍翠、树影婆娑。
但都比不过云珩眼角的那颗痣、流霜一般的白发,和唯一带有艳色的薄唇。
或许是她长久的沉默,云珩蹙眉:“你”
话还没说完,温栖梧偏头,以平生最快地速度贴了上去。
以吻封缄。
她的手指曾抚过云珩的唇,很软。现在亲上去,感觉更加柔软,还带着点凉。
温栖梧曾因好奇尝过梅花上的薄雪,也是这样的凉,一抿就化,呼吸间全是沁人的冷香。
雪是没有味道的,而她师姐的唇
好像是甜的,若是舔一口,是不是也会化掉?
可她也只敢想想。
亲一下就好,本来就是不顾师姐意愿的强吻,已经够让人讨厌了。
她不爱守规矩、我行我素,唯独在面对师姐时愿意收敛脾气,小心翼翼地斟酌自己的言行,生怕惹她不开心。
在贴上去的那一瞬间,云珩的身体就绷紧了,从来掀不起波澜的眼眸骤缩,全是明晃晃的惊愕。
温栖梧缓缓后退,把这一系列反应看在眼里,连同那捏紧又松开的手,蔓至耳垂的红。
她还有心情打趣,幸好退得快,否则师姐的剑就要架自己脖子上了。
“扑通、扑通。”
人形的反应似乎要慢不少,亲吻的美妙触感被大脑后知后觉地解读、处理,心脏这才开始疯狂加速。
好好亲、还想亲。要是能抱着亲就更好了。
她的心率已经超出人类极值,用尽了自控力,给自己的声音披上了温柔的伪装。
她说:“师姐晚安。”
云珩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扯温栖梧的衣角,可脑海里闪过那个吻,又不自然地顿住。
就眼睁睁地看着温栖梧转身,没入道路尽头,消失不见。
一本书的位置挪了又挪,总觉得放哪都很奇怪,有种隐约的不安。
她走出书房透气,猜测这不安的源头,或许是温栖梧反常地没来找她。
这样挺好。
哪知刚想完,院子就有敲门声响起。
云珩微微蹙眉,打开了门。
月色下,温栖梧一身新换的风衣,干净利落,头发柔顺的披在身后,明显被打理过。
手腕上不知带的是什么宝石,在闪闪发光。然而比宝石更亮的是她的眼睛。
她见了人,先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师姐。”
她难得夸人,只是她语速极缓,本来浓艳的五官都像是刷上了一层□□,珩淡了许多。
怎么看精神状态都不算好。
因为已经三天没阖眼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熬。
就算如此,她还是坚持自己一只妖去探。
蛊虫是邪物的一种,阴气越浓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是蛊虫的源头,如此顺藤摸瓜,搞不好还能抓到罪魁祸首。
李絮有些不放心:“队长,真的不用我们帮忙?”
“算了,谁知道那里有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蛊。你们去被咬伤了怎么办,我不怕咬,一个人就能应付。”
温栖梧在手机地图上标下一个红点,一处废弃无人的工厂。
她连外套都没拿,抬脚就走,满脸被迫加班的不耐烦:“我只求能一击即中,千万别扯出其他事。”
毕竟阴气浓郁的地方肯定没什么好东西。
“不用这样客气,当时也多亏了她的保护我们才能活下来,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