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鸢认真地听着他?说话?,攥着俩小拳头,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也有一份初生牛犊的倔强。
顾小灯揉揉后颈,看?着他?笑起来:“你不用怕,既然你就坐我左边,我留个心?眼?看?着你,你可以先?和?我做朋友,要是有人想欺负你,我好说歹说能给你挡挡。”
苏小鸢红着眼?圈和?小脸,瞅了他?半天,又磕磕巴巴地谢起他?来:“您真是人美?心?善,对不起,我原先?还对顾贤兄你有几分偏见,我真是……真是该死啊!”
顾小灯不住笑,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得到苏小鸢口中的偏见是从哪来的,他?也不想问外人口中的他?的形象,大手一挥直接让苏小鸢午饭在他?这里吃。
正巧他?犯交友瘾了,处个小朋友是件开心?的事?。
今天捡到个小可怜,就像捡到了翻版的过去的自己,善待自己是必须的。
苏小鸢起初还有些拘谨,架不住顾小灯话?痨,吃完饭很快打消了芥蒂,挪着凳子凑到他?身边去,一边他?讲话?,一边不住看?他?。
看?着看?着竟然流口水了。
顾小灯还以为他?生病了,认真地把了他?的脉象,最后确诊是花痴病。
他?还诧异地摸摸自己的脸:“你的审美?是我这一类的吗?其实书院里还有好些长得顶顶好看?的。”
“这、这,您漂亮得很客观的,我觉得再见不到第二个让我流口水的了。”苏小鸢耳朵通红地擦擦下巴,赶忙转了话?题,“您会医术吗?”
“会啊,叫我山卿哥或者?小灯哥就可以了。”顾小灯开心?又自得地笑起来,心?道再过不久,他?便能治好人生中最重要的病人之一了。
而此时,顾小灯心?里记挂着的那?位病美?人正在竹院安静地独坐。
苏明雅听着仆从汇报的今日新事?,右手轻转着左手上的佛珠和?花钱,对岳逊志不太在意,只?是语气平静地问:“他?见到苏小鸢,没有任何芥蒂么?”
仆从知道这位主子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希望顾山卿给点反应,比如拈酸吃醋,比如大发雷霆,最终结果是主动噔噔噔跑到竹院来,撒气也好,撒娇更好,总之是继续匍匐在他?脚下,好令他?得以俯视他?的美?丽,继续赏玩他?的身体性灵。
但是……
仆从只?能小心?翼翼地应答:“以山卿公?子的脑子,见了苏小鸢之后,大概什么也不会联想到。您若是不点拨,他?也许什么都不明白。”
苏明雅轻笑:“他?通透得很,揣着明白,无视而已。”
仆从心?里叫苦,知道这反应是又生气了。
自去年开始,这位大少爷便开始不时动气,一来是因着他?身体日渐好转,苏家逐渐对他?委以重任而带来的压力;二来,他?大约是接受不了,或者?不肯接受,自己能被个下等人的一喜一怒而牵动心?神,以至于牵动到罔顾其他?一切的事?实。
毕竟他?最初不过是拿他?当个物件赏玩,或为斗气,或为报复。
怎能发展成现?在这般模样,为个物件,辗转反侧足足一个月。
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
傍晚时分,顾小灯送走苏小鸢,把他?送回了屋舍,记住了两人两屋之间的距离。等他?轻快地回来之时,就看?见自己屋门前?站了一个英俊的小青年。
小青年站在屋檐下,仰着脸看?从飞檐间垂落下来的水珠,无意识地微微皱着眉,一脸想藏但是藏不住的苦恼。
毕竟他?那?双独特眼?睛一沾了水便容易变绿。
顾小灯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便撑着伞三步并两步地上前?去。
“东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