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啃。

他生怕自己被连皮带骨地吃没了,甩着耳朵、蹬着两?腿想跑,但是尾巴被抓住了,那么短一截尾巴竟然被抓得牢牢的。顾小灯迷迷糊糊地大惊,心?想这狼怎么回事,爪子?这么好使?

那好使的爪子?又摁在他后脊骨上,狼来叼着他颈子?,兔子?顾小灯被啃得头?晕目眩,只得跟狼讲道理,叫狼跟他一样吃草去,减少些?杀孽,多积些?功德。

但是狼说不?要功德,就要吃兔子?。

兔子?顾小灯更惊了,狼会说话!

狼用爪子?把他翻过来,答道,你这兔子?不?也说得正欢么,大家都是成了精的,装什么愚笨无?知呢。

兔子?顾小灯又要讲道理,成精了可就是人了,可不?能茹毛饮血,使不?得,使不?得啊。

狼不?听?他的了,用爪子?把他按着,伸出?獠牙,一遍又一遍地啃他,浅浅深深地吃。

第二天清晨,顾小灯晕头?转向地醒来,头?重脚轻地望着天花板纳闷,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做怪梦。

最怪的是梦里的狼吃他就算了,吃到中途还用爪子?刮他肚子?,莫名其妙地威胁他产一窝兔崽,产了就放了他。

但他是公兔子?啊!

顾小灯满脑子?问号地爬起来,疑心?这是个变种的荒诞春|梦,实诚地扒拉开裤子?瞅瞅,并不?是,并没有。他只得拍拍脑壳爬起来,一起就打喷嚏、流鼻涕,一摸额头?有些?烫,显然是感了风寒。

他套了衣服,吸吸鼻子?,问来伺候的奉恩:“奉恩,我得风寒了,我昨晚是不?是趴书桌上睡着了,被雨淋了啊?”

奉恩只能说一半,这一半还是他推测的:“是的……您应该是穿得单薄,受了冷风和潮雨。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您睡着的。”

这样你就能好好地和生气的苏大少爷说话,而不?是被喂酒和被摁在东窗上了。

顾小灯下床来踢踏腿脚,擦擦鼻子?摆摆手:“没事,正好我窝屋里几天了,今天应该出?去活动活动身?体,发发汗就好了。”

他压根不?把怪诞梦和小风寒当一回事,吃完饭直接原地舞起了一套五禽戏,后颈和后背似乎被蚊虫咬了,麻麻痒痒的,他也没想着得去脱衣照镜看后背,挥手叮嘱奉欢在窗台那驱驱虫,便毫无?阴霾地出?门去了。

奉恩和奉欢被命令不?许告知昨晚苏明雅来过的事,只得祈祷顾小灯自己能开窍,待会最好活动到竹院去,顺顺那位罕见地生了气的苏少爷,以免后头?又遭什么“教训”。

顾小灯对此一无?所知,单纯带着书童直奔武场。连日春雨不?放晴,跑马是不?得行?了,好在广泽书院三年前扩盖了一座室内的练武场,他想赶在风寒严重前大发一通热汗,也免去生病的麻烦。

今年的书院二月才开课,有些?学子?去年秋考得了功名便不?再来,也有新的学子?即将?入驻,男学堂这头?总人数仍旧是二十五,女堂那边则多了,翻了书院第一年的倍,将?有三十四位千金。

顾小灯虽然是在学子?院住最久的,但他知道的消息始终是最少的,唯一知道的便是今年他那位血缘上的五弟顾守毅将?进来修习。

顾守毅今年刚十二,正是顾小灯当初进来的年纪。

这事儿还是顾瑾玉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