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雅不是帮不上,是实在?撑不住,身体不像那些人耐折腾,病弱得呕了血。

顾小灯顾不上问他别的:“你这几天见过我哥是吗?他们怎么样??”

“见过,张谷主正好托我和?你说?道,他的身体和?牛一样?,这次只是阴沟里?翻了小船,他是能自?医的医者,再过七天左右就能把身体调养得恢复如初,区区小毒,不足挂齿。”

苏明雅即便能像耍口技的人学出苏小鸢的声音,但说?话的节奏、声调的习惯一时?半会并不能完全改掉,传达张等晴潇洒的话语时?还是温柔和?煦的。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包油纸包裹的零嘴:“这是张谷主原本要带给你的糖果,你打开尝尝?”

顾小灯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分了七份小油纸包,有的是晶莹剔透的硬糖,有的是裹了糖霜的软糯糖糕,还有一份糖人,糖人的模样?分明是他们小时?候在?东境的生活,牛车、竹篓、小旅馆,还有一大两小的形状。

顾小灯拿起那根一家三口的糖人,喜悲不加以掩饰,梨涡深深,眼泪扑簌。

苏明雅立即抬手抚向他的脸,下意?识地便想擦去他的眼泪。少年时?他是很喜欢看顾小灯哭的,那模样?惹人疼爱怜惜,让他觉得隐秘的舒坦欢愉。

他的手刚碰上顾小灯的脸,守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暗卫就用一颗极小的珠子弹射而来?,苏明雅手背一痛,想到某个讨厌的疯狗说?的东西,疯狗是想让他陪着不安且孤独的顾小灯,但疯狗不肯他触碰他一下。

苏明雅只得收手,顾小灯潮湿莹润的眼睛也一愣,同时?躲开了他的手,客气地向他道过谢,大方地问候了他几句身体。他坦坦荡荡的,看向他的眼神清澈沉静,没有当年满溢而出的爱意?。

苏明雅昨晚回的楼船,压抑着咳嗽倾听手下的人汇报他不在?时?顾小灯的简单动向,他们提到中元节那天晚上他设了个香案,有人来?与他坐谈,开头就问顾小灯是不是在?祭葛东晨或他。

他觉得顾小灯祭的没有他。

不止是他没死,是顾小灯把他放下了。

此?刻看着他的眼睛,苏明雅有些惶然,甚至不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能不能越过关云霁。

江水湍急,楼船有些摇晃,顾小灯和?他说?了声等一下,有些趔趄地揣着油纸回屋里?去,不一会儿就拿出一个精致的双面小圆盒给他:“谢谢你,小鸢,这是药,不知道你还用不用得上,阴面是做补的,阳面是治哮症的。”

苏明雅努力让自?己克制,不要表现得过于?受宠若惊,接过手后攥得紧紧,倒不是担心顾小灯把它要回去,是怕疯狗的下属们把他好不容易给的一点馈赠抢了:“好……谢谢你。”

顾小灯看出他藏不住的惊喜,楞了一下,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谢礼而已啊。

*

与此?同时?的将军府中,张等晴脑袋上裹着纱布,和?神医谷的方井、许斋其他神医坐成一个圈,一众医师围着一盆浊水,听张等晴说?话。

他直接伸手捞起水里?沉淀的草渣子,在?掌心里?碾碎一点,脸黑得赛过炭:“我中元节前去星鹭门那边救急,朋友一家子都中了毒,四?处一查,发现烟毒他娘的出了新的,这新祸害他老子的是防水的,要不是我身经百战,就中了这个玩意?的招。现在?大家辨一下这水和?草渣,咱们研究一下新的解毒法子。”

众医师点头如捣蒜,拿出自?己的医箱,八仙过海地研究起来?。

张等晴头还有些晕,这种脑力活便暂时?不深度参与,有些眼冒金星地起来?走出深堂,外堂里?是顾瑾玉、吴嗔,还有一个和?他半斤八两带伤的顾平瀚。

张等晴刚从昏沉里?醒来?两天,费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