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这个点可能要挨他哥的数落了,谁知起来?后却?没?见到张等晴,只从他留下的人手中收到张等晴留下的信笺,字迹和他的人一样潇洒。
【弟,中元节将至,神鬼隆重人事烦,江湖人情琐事?多,哥去走动三?四天,你留家里别乱跑, 毒物少沾饭吃饱, 回来?带糖给?你吃,大糖小糖任你选】
顾小灯看着信笺上哄小孩的语气忍不住一笑, 同时感觉张等晴突然走得急促, 信上看着平安逗闹,实际不知道绊住他的事情多么要紧。
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问了那送信的神医谷大汉:“大哥, 我哥昨晚是连夜走的吗?他要去走动的地方远吗?”
那大汉肤色比张等晴还要黑些, 同他说起话来?时努力地轻声细语:“他是一早走的,谷主?经常来?去如风,这倒也正常。好像是昨晚有其他门派的朋友送信给?他, 他就说要过去看看,有其他谷里的人作伴, 大约要去百里之外。”
顾小灯听完放心了些,一时觉得有些寂寞, 于是溜溜达达地走去看飞朋走友。
西境秋季也热得慌,小配热得舌头一直没?收回去,嘿咻嘿咻地朝他摇一会尾巴就要跑去喝水,鸟笼里的黑嘴鹦鹉却?是还安静着,他屈指逗了好一会,它仍然只是歪歪脑袋,并没?有当初初次见时的聒噪学舌。
他有些无奈,更觉寂寞,喂它吃米时问它:“你的小嗓子?是被你主?人带走了吗?”
黑嘴鹦鹉对“主?人”这词有反应,扑扇了几下翅膀。
顾小灯眼睛一动,摸摸它脑袋上的一撮毛:“哎呀,你是想你主?人了?”
它好似成了精,虽仍不说话,却?在鸟笼里蹦跳,小脑袋上下点个不停。
顾小灯之前问过养鸟的好手,那人认出这鹦鹉在九岁上下,远比其他同类通人性,想来?是关云霁在这八年里养了不短时日的。
他记得关云霁年少时喜爱鹰类,眼界又高又挑,不是好鹰不理睬,经常望着顾瑾玉的花烬艳羡不已,但自己并不会去养。那时关云霁循着关家的栽培走的是文?臣预备役的路子?,于武将之路自认没?有指望,把飞鸟当了象征和憧憬。
也不知道他后来?悉心养上一堆黑鸽的感想是什么,养鹦鹉的时候又是怎么教它牙牙学语,才能让它通人性地在聒噪不休和安静如鸡里切换。
“你主?人想必有给?你取名字,也不知道你叫做什么。”顾小灯轻点鹦鹉的小鸟喙,肚子?咕咕做闹,这才百无聊赖地走去吃饭,小配快速喝完了水,露着张小狗笑脸哒哒跑来?蹭他的手,顾小灯心情顿时又觉得明媚起来?。
独自吃早饭的时候,他原本专心干着饭,但没?一会儿就感觉周围气氛凝重,环绕在不远处的暗卫们似乎处在警惕当中,连带着趴在他脚下的小配都竖着耳朵,小黑豆眼睛转来?转去。
顾小灯有些纳闷,吃完牵着小配去找熟悉的暗卫搭话:“两位小哥,我看今天气氛和往常不太一样,是突发?什么事?了吗?”
暗卫们精神奕奕的:“没?有,小公子?不用担心,就是中元节快到了,西境人估计有祭河的习俗,江河上的小船越来?越多了,大家就比较在意?。”
顾小灯好奇地跑到船沿探头一望,只见宽阔源长的河面上果真飘荡了不少船只,远远看去简直就像一副鲜活的山水画,景色漂亮得像小时候和父兄兜售过的一种?东境文?玩。
脚下呜汪声作响,他笑着抱起用爪子?刨着船体的小配,小狗沉甸甸地欢天喜地,他把下巴压它毛茸茸的脑袋上,吃力地抱着它一起眺望,自言自语:“也不知道祭河是怎么个祭法?”
他一问,跟在不远的神医谷大汉便自来?熟地搭话:“要祭三?天,今天是用牲血祭,各地还不同,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