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东晨把他放床上去, 若无其?事地?坐到床下?, 疑似模仿了某人的做派, 自己正?左臂的骨,蹭得?衣服上血迹斑斑。
顾小灯确实吃这套,他耷拉着扯手腕上的绸缎, 随即把手伸到他面前:“你还没回答我,还有你也中蛊了吗?中的什么蛊?”
葛东晨毫无血色地?笑笑:“比起其?他, 你的血是什么缘故,小灯自己知道吗?”
“不告诉你。”
“我告诉你。”葛东晨右手没包扎, 就这么血淋淋地?去解开他的双手,“你也听到了,我那族长说你的血专克蛊虫,一切蛊碰到你的血都要?消融,我身上有一条寄生了七年的附上蛊,久到我和它几乎融为一体,当你的血融入我的身体里时,你也看到了。”
顾小灯心中一抽,想起吴嗔留下?的那本?引蛊札记,他翻阅过上面记载的各种其?他巫蛊,一时想明白了不少?事,看向葛东晨的目光顿时越发复杂。
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双手一解放,便板起脸挥手赶他:“那你还不赶紧离我一千里!再敢靠近我,我就咬手指头让你痛死。”
葛东晨摊开虎口?豁开的手掌,眯着绿眼睛微笑道:“来,痛死我吧。”
顾小灯怔了怔,手握成拳朝他比划了一通,又问:“既然这样,那刚才你和你娘究竟说了什么,才打消她想咔嚓我的念头的?”
“她要?杀你,无非是怕你对异族不利。”葛东晨坐到他脚下?,鲜血淋漓的右手握成拳,疼得?也酣畅淋漓,“我说,只要?我活着,我就永远把你拴在腰带上,你和我们?一起到南境去,一起变成异族人,自己人,一体的,就没有不利的说法。”
顾小灯方才的心软和同情皱成了一团,他气得?失笑:“你想把我拐到异族去?”
葛东晨脸色苍白地?看向他,眼睛还是碧绿的,唇角勉力撑着得?体的笑:“不然看着你和顾瑾玉双宿双飞吗?你和谁一起都行?,就他不行?,当然,和我最行?了……”
顾小灯盯了他一会,小脸严肃冷静,一刀穿膛:“你要?学你父亲?”
葛东晨未尽的插科打诨咽了下?去,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上一寸寸四分五裂。
他对上顾小灯的目光,看着他没有厌恶惧怕,只有认真的失望目光。
“我讨厌你变成你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葛东晨睫毛颤抖着,仰头问他:“有谁在乎我是什么样子吗?”
顾小灯大?声?骂他:“白痴,你要?是自己不在乎,干嘛摆出这一脸心碎的样子啊!连自己心里那一关都过不去,装什么潇洒?”
葛东晨笑不出来,用断骨的左手死死抓住了虎口?裂开的右手,发着抖看他:“那小灯会在乎我吗?”
他情愿他说不在乎,可顾小灯偏偏毫无伪饰地?说“落水前的顾山卿当然在乎!”
“那时他希望你是个来路光明人品稳重的少?将军!那样他以后游历五湖四海时,遇到人还能?畅聊几句,说长洛那个大?名鼎鼎的混血少?将军,是我少?年时的好哥们?。”
葛东晨指缝间的血淅淅沥沥地?滴落。
“现在我只在乎你们?这群异族人什么时候安生,放过我。”
顾小灯说着,又补了一句。
“也放过我的森卿。”
葛东晨在他脚下?轻轻地?笑,笑得?比哭还难听。
*
之后顾小灯有惊无险地?在葛东晨的地?盘上家里蹲,葛东月不时跑来看他,脸上带着藏不住的歉意和局促。
顾小灯不怎么讨厌她,每次见她来便问她话,阿吉阿吉地?叫着,叫得?葛东月晕头转向,搬个凳子凑到他身边去,问什么说什么,只是碍于单一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