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有?什么好玩的。”
顾小灯刚萌生的希望退潮,接过羽毛拢在掌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刚醒来性子软乎乎的:“阿吉,你学谁去捡的啊?”
葛东月伸手在脸上比划:“一个?脾气古怪的中原人,破相?了,脸很臭,我不?喜欢那样的中原人。”
“我也是个?中原人啊。”
“你不?一样,你的血那么神奇,脸那么好看。”葛东月掷地有?声。
顾小灯又问?:“阿吉,你不?也是半个?中原人吗?”
“我是巫山人!”葛东月生气了,站起来扭头就走?,走?出两步还折回来抢走?顾小灯手里的鹰羽。
顾小灯哑然,心里琢磨了两下,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葛东晨逆着光来送吃的,高鼻深目,长得养眼,只是顾小灯一看他就烦躁厌恶:“滚。”
“就不?。”葛东晨笑,“小月刚才生气了吧?还是我好,我从来不?会对小灯生气的。”
他确实始终笑脸相?迎,可谁知道?他背地里满肚子的坏水呢?
顾小灯想到自己也曾因他的热切而上当?就愤怒:“是啊,你总是一脸热情,装得好像真是个?什么好人,可你压根就是个?杂碎,杂种!脏污心肝,腐坏烂脑!”
葛东晨笑意更深,眉眼柔和地点点头:“小灯玉齿檀舌,说什么都好听。我从前听多了你温声软语,现在听你骂我,听着也很高兴。”
顾小灯心中破口大骂,扭过脸不?再看他,心想就不?该跟这人多费口舌,他确确实实就是个?死变态!鬼知道?他的兴奋劲从何来?
他都不?说话了,葛东晨还能开心。
“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那便是我在你心里,我还是很高兴。”
顾小灯恼得很,铆足劲决心不?再和葛东晨说半个?字。
只是翻山越岭地赶了七天野路后,他整个?人都蔫唧唧的,不?必刻意忍着沉默,自然而然地累哒哒,葛东月气消后跑来与他说话,他也没?多少精神应了。
这天夜里睡得迷迷糊糊,顾小灯忽然感到有?人背起了他,细细的酒香萦绕在他鼻尖,把他熏陶得飘飘欲仙,趴在那人背上安安分分。
也不?知徒步走?了几?许,耳畔的叶落踩碎声逐渐远去,顾小灯睡得沉沉,无梦无断。
这一觉睡得难得,顾小灯睡得饱饱的,自然醒来时只见自己躺在一间客房里,被褥柔软,窗户虽没?打开,却是满室天光,静影悠悠。
他恍惚地揉着眼爬起来,甫一动,房门便轻轻吱呀,不?闻脚步声,唯有?衣袂划过空气的细微裂帛声。
他抬眼,看到葛东晨一身墨绿素衣,端着一大堆东西?,顶着一副贵胄相?违和地干起小厮的活计。
干完活他便到窗边打开半扇窗,掏出怀里一截短笛,倚在窗前对着顾小灯吹起来。
吹的不?是曲子,而是借着笛子音调,模拟着同他说话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