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灯:“……”
小~灯~吃~个?~饭。
“有?病啊!”
葛东晨放下短笛,无声地笑了起来,大约是不?想惹他炸毛,便不?吭声,放松地倚着窗慢慢滑下,不?知是不?是累了,没?有?椅子便直接坐在地上,继续用短笛一声声和顾小灯搭话。
顾小灯决定不?理会这神经病,活动着酸麻的筋骨爬起来,视缩在窗下狗一样的杂种如无物,自顾自地该吃吃该喝喝。
葛东晨微微点点着头,用短笛一调一调地“说”个?没?完。
*
顾小灯歇息够了,原以为不?久后又要被他们挟持着继续跑山野,谁知自这之?后一路都是城郭穿行,只是同行的只剩下葛家兄妹,其他人和苏小鸢大约是和他们分了道?,再没?见着。
葛东晨自觉多做少说起来,几?人扮作江湖行客,沙砾入尘暴一样,一路畅通无阻。顾小灯被他们掩住脸,大部分时候被他们绑着藏在马车里,也不?知这一路走?到了哪。
葛东月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举动却暴露了对人世的懵懂和兴趣,她酷爱购买不?曾见过的东西?,买了就捧到车里给顾小灯看,葛东晨只管给银钱,只笑着看戏不?解释。
顾小灯起初还能视若无睹,待看着她跟葛东晨要一堆钱,而后像个?傻狍子一样买来破铜烂铁堆了满车,很快没?忍住了,他挑出一个?十分没?用的小木雕问?她:“阿吉,你买这个?花了几?个?子?”
葛东月答:“一两。”
顾小灯无语凝噎:“冤大头啊!这个?撑到底卖上二十文,一两足有?一千文啊傻姑娘!”
葛东月有?些不?高兴,抢了小木雕,咔嚓一声就给掰折了,掰完翻来翻去,找出新的歪瓜裂枣递给顾小灯看,顾小灯问?起价钱,气得靠在车角落里:“黑心商怎么这么多?!”
葛东月便跟着他一块生气:“中原人坏!”
葛东晨在对面转过脸,握拳抵在唇边假装没?笑,不?过没?装成多久,一声笑引来两人骂。
这天夜里宿旅舍,三人同吃晚饭,葛东晨照例充当?牛马,没?一会便出去忙活,葛东月拿着本淘到的老?旧破书不?走?,杵在顾小灯周围看起来,他们兄妹分工明?确,必有?一个?人留在顾小灯身边盯梢。
兄在时妹寡言,不?在时,葛东月的话语便明?显增多,很快翻着破书过去问?他:“清明?时节雨纷纷,清明?节是什么时候?有?什么习俗?可以干嘛?”
顾小灯原本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一听她的问?题便倒仰:“阿吉,你连这都不?知道??长洛过活那么多年,一年也没?有?跟人踏青去吗?”
“阿吉不?知道?。”葛东月皱眉,破书翻得哗啦啦直掉页,“九成不?知道?。”
顾小灯睨了她一眼,想起当?初长洛私下流传的葛家笑话,有?些无奈:“你问?你哥去。”
“不?要。他很恶心,懂了装不?懂。”葛东月眉头大皱,私下提及的亲哥总是带着恶心这个?前缀。
顾小灯也不?问?她爹娘,看了她一会,干咳着小声一问?:“你说你是蛊母的媒介,那你知道?顾瑾玉现在怎么样了吗?你要是能和我说一说他的情况,我就告诉你。”
葛东月犹豫片刻:“你为什么总要问?定北王?”
“这是控制不?住的……就像打喷嚏一样。”顾小灯把被绑缚的两手伸上窗台,侧枕在手臂上喃喃,“我想他了。”
“我离开我母亲后也会想她。”
“那怎么一样?你那是天性亲情,血缘眷恋,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想?”
顾小灯无奈地用手捂了捂眼睛:“我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