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面具,歪着脑袋仔细地看那些?岳家人的背影,并未从?中找到熟悉的身影,但他隐隐直觉其中有一人就是关云霁,想?来是七年太长,谁都变了尊容。

不知道昔年眼高于顶的关大少爷沦为他姓家奴后,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公子?您看得有些?久。”

“哦,没有,我要去下一个地方玩啦。”

顾小灯骑上小毛驴,一下一下摸着座下小倔种?的脖颈,身旁的首领这回没有退回暗地里去,而是自觉跟在他一旁,大抵是见他好?说话,又或者是顾瑾玉就不像顾琰那样御下如御哑奴,便禁不住好?奇地小声?同他搭话。

“公子,我看见了,你给那葛将军下的是什么?啊?”

顾小灯随着毛驴的使性子歪步伐而在驴背上摇头?晃脑:“嘘,就一简单迷药,独家秘方,暂不外传。”

“如此。”首领语气有些?遗憾,“药效很快,看起来很好?用的样子,很适合暗卫外出做任务来着。”

顾小灯乐了:“大哥,我以为你是担心那迷药有不好?的后遗症,把葛东晨药出毛病后会?给顾家和你主子捅出麻烦,谁承想?你这意思是想?要啊?”

“那姓葛的都找我们七年麻烦了。”首领实诚道,“您要是真能把他药出个类似失忆或者其他的后遗症,那也许是一件大好?事,尤其主子,他得开心到翘上天去。”

顾小灯揪揪虎头?帽的耳朵,因他这话,谈兴一下子浓厚了不少。正巧抬眼一扫,看到不远处的街道一侧柳树新绿,柳枝下安放了一列茶桌,正是晌午,那里没一个客人,茶铺的老板倒是正活力?满满地烧锅炉。

他索性拉着首领和他一道去闲茶唠嗑。

不一会?儿,暗中跟着的暗卫们眼看着首领跟顾小灯在茶桌上相对而坐,纷纷陷入了共识:“……”

这晚上回去复命,主子会?醋疯吧。

正这么?想?着,顾小灯那边就让首领把这群同僚都招了过去,八个暗卫也都身穿常服,遵着顾小灯的意思把几张茶桌拼到一块儿,高低不一地把茶桌坐满了。

茶铺老板见客来,兴冲冲地端来大碗大碟,茶味浓郁,瓜子热乎,春风中热气腾腾。

顾小灯个子小小地坐在中间?,歪戴虎头?帽,面具别腰上,自在地捡瓜子磕起来:“大家,一起来聊天吧!这会?子是午休时分,你们不当任务,就歇歇脚,当一次游玩吧。”

众人陷入迷茫,面面相觑一圈,试探着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一口,喝入口中后,顿时明白这茶铺生意怎么?如此寥落茶太难喝了。

他们看向顾小灯,见他端起碗,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就见他无所顾忌地呼噜呼噜喝起来,喝罢面色不改,又兴致勃勃地去剥瓜子。

他长着副大美人皮骨,分明是该锦衣玉食,该千挑百剔,可他如今布衣布帽地在野路铺子上安然若素。

顾小灯揣着平常心和一圈看似严肃实则呆直的暗卫闲话,知道当暗卫的,越神秘越能保命,便不问他们年岁姓名与籍贯。

“大树杈子待你们好?吗?”

首领纳闷:“公子,大树杈子是?”

“顾瑾玉的外号。”

众人呆滞,呆罢互相环顾对视,领悟了一个新的取笑主子的乐子。

顾小灯便吃着瓜子,好?奇地看他们对顾瑾玉的态度,从?周遭人去估量一个人的变化。

“挺好?的。”首领搭话,“算是个……好?树杈。”

其余人忍笑起来,似乎是为了掩饰局促,其他暗卫都自觉去剥瓜子,都是有武功的人,剥起瓜子来又快又好?,不一会?儿就装满了小碟子,推到顾小灯的茶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