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灯便一一谢过,一颗颗吃,边好?奇地问他们的话:“他有多?好?啊,他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很会?骗人,骗了我五年呢。”

暗卫们脸上浮现出吃到八卦的表情波动?,脑门上刻着“难怪”两个大字。

首领想?了想?,认真答道:“他是个信守承诺的树杈子。生能给我们安定,死能给我们身后人济养,不只对我们,对那些?正儿八经的部将也是一样的。他平时也不算难伺候,和其他主子比,好?得很了,就是吧……这些?年里偶尔会?发?发?疯,一发?疯便叫人头?疼。”

顾小灯头?上的虎头?帽歪了:“得了什么?难治的病吗?”

“可能心病大一点。”首领觑顾小灯一眼,讪讪地指一旁的同僚们,“公子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其他暗卫端茶牛饮,嘴拙地点点头?。

似乎是这话题引出了首领当差多?年的无语,他带着若干怨气皱起脸,先往周遭巡视一圈。

晌午人少,只有没有经商天赋的茶铺老板美滋滋地蹲在不远处鼓捣他那难喝的粗茶。

“公子不知道,我是继祝留祝大人之后续上来的牛马,国都到塞外都跟着,当差累死累活没啥好?指摘,吃的就这碗饭,遇到一个不错的头?目幸运至极。就是每次见那树杈子犯病,心里就突突几下,生怕他两腿一蹬让我们这群兄弟没了这碗饭。”

“他身体是铁打似的,不怕刀枪剧毒也不怕塞外风雪,常把流血不当回事,从?塞外到国都,医师不知道轮流上阵治了他几回,身体倍儿能扛,命还大,本来是个好?主子,可是他那心病吓人,不定时就犯,一犯起来神志不清,然后就作死。”

一桌的暗卫撇着嘴小声?附和了:“是的,忍他作死忍很久了。”

顾小灯扬起眉毛,听?了一会?觉得这群暗卫有些?单纯,和顾家里其他土生土长的故人们不太一样,如奉恩奉欢他们,说话总是十分留六分,最会?弯弯绕绕与曲折藏意。

眼前这批人则是顾瑾玉一手提拔出来的,从?祝留到他们,性子都有些?纯直,越发?让顾小灯觉得顾瑾玉城府深,找一堆心眼子比他少的人来做牛做马,可不得被他使唤得团团转?

他喝口茶,警惕不可小觑和大意:“那他怎么?作死了?你们一人举一件例子?”

暗卫们还真就一人说一件,顾小灯起初没当回事,心想?顾瑾玉不是还没死吗?还活蹦乱跳地位极人臣,应当不算捅出多?大篓子。谁知道从?茶桌那一端听?到茶桌这一端时,听?得他沉默了。

他越听?越觉得古怪,揉揉后颈问:“不是……他经常去白涌山,跳进那口池塘里?”

“昂!”首领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他只有在北境的两年里是安分的,去之前与回来后,那口小池塘被他一个人搅得天翻地覆,泥巴都被他翻新了,这要是块耕田,非得种?出一年四季的千八百担粮。”

“好?几次都以为他溺死在里面了。”旁边一个暗卫接腔,“三年前我还提议过,让他再?潜下去的时候带一根长长的芦苇,叼嘴上,潜下去之后露个芦苇尖尖在水面上,我们要是看到那芦苇尖坠下去了,就能知道他出事,也好?赶紧捞他出来。”

顾小灯迟疑地眨眨眼,像只歪了脑袋的小老虎:“下去……找我?”

“可不是么??尤其当年天铭十七年,自知道公子掉进那里头?,他又是下水又是到处杀人……”首领说秃噜了嘴,唯恐说得太血腥把顾小灯吓到,连忙正襟危坐地闭了嘴。

顾小灯扯住虎头?帽两端的带子,一边拉扯着一边牵引帽子上的虎耳朵抖动?:“这话有歧义,你好?似说得他杀人是为了我一样。”

首领便点头?,而后又摇头?,岔开了话题:“他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