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出?碧色的眼,便忧心忡忡地担心“被比下?去”。
但顾小灯看着他们,心里更多的是咕噜噜冒泡的生气,他还没有做好再见葛东晨的准备。
葛东晨给他的当头一棒过于震耳欲聋,他不?能想冬狩夜里的事,葛东晨和关?云霁是怎么联手?摆弄他的,一想便想吐出?来。
从前?一些隐秘的不?对劲和不?适,他才逐渐回过味来。
此时见跑来制止的顾家暗卫多了,人多、鹰狗在手?则壮胆,于是顾小灯边走边数落:“你们是不?是有病啊?大好的除夕,就这么让你们败兴。”
身?后包围圈里的两个混账东西都吸了吸鼻子,顾瑾玉先抢答:“小灯,对不?起。”
葛东晨声带作痛,落后了一秒:“抱歉……”
“那?个姓葛的,你没有自己的家吗?平白无故闯进顾家里,你就这么喜欢不?请自来。”顾小灯冷了声音,暗自哼了数声。
葛东晨仍在痴痴的魔怔状态中,碧色眼睛发直地看着顾小灯的背影,或许因为生母来自于本就神秘奇特的南境,给他灌输过足够多的奇人异事,这七年?里他没有一日相信过顾小灯溺毙。
等到今天,他不?必疑心眼前?人是幻觉,他没有疯到分不?清虚实的地步。
顾小灯掂了掂怀里眯着眼睛的花烬:“以?前?,哦,就是七八年?前?,你就没有自己的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是没名没分的什么少爷公子,是个鼎鼎有名的正经武官将军了吧,都走到了这一步,就少来别人家里打秋风了,不?欢迎你。”
葛东晨偏移重点,只心酸地想,真?好,顾小灯对他还是有一份恻隐之心。
顾瑾玉则是听得通体舒畅,心想他比葛东晨强到不?知哪里去,他是小灯口中的“别人家里”的一员。
他是与顾小灯同在一片屋檐下?的家族成员,谁也代替不?来的,越不?到前?头去的。
于是他立即顺杆上爬,以?自家人身?份告状:“小灯说得对。他不?止今天除夕败兴,过去七年?里他也常在庆节要典里跑来当贼,蚊子蝗虫一样,赶不?走打不?死,非常令人作呕。”
葛东晨迅速想好了祸水东引:“顾瑾玉,谁也别挤兑谁,我所做不?及你万分之一,小灯别听他一面之词,我是看不?下?去他造你和他的谣,我特地潜来,是想毁掉他私立你的牌……”
“位”字尚未出?口,顾瑾玉就拨开?身?边的暗卫,冷不?丁地狠揍了葛东晨一拳,暴力闭了他的嘴。
顾小灯在前?头听到叫人骨头作痛的声音,回头一看,横眉竖眼:“歪!有完没完?你们为什么都想打死对方?要不?别这么吵架斗殴了,一点都没效果只会让人厌烦,还是去订做两架棺材板,你俩一人一具,都当对方是入土封棺死透透好了!”
顾瑾玉和葛东晨便都噤声,大气不?敢喘地拖着不?稳当的步子,或擦血或捂住伤口,老?老?实实地跟着他。
一众担心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暗卫们也放下?心来,今年?可算是能过个安生年?。
毕竟去年?这个时候顾瑾玉差点“殉情”了。
*
等到了地方,顾家的医师们满脸淡定地打开?医箱、调试药膏,像是对这等局面早已习以?为常,顾小灯在一旁看了一会,心情越发复杂。
正是年?节时分,顾仁俪和祝弥回了顾家来,连带着祝弥的弟弟祝留,那?位少时就被三皇女高鸣兴一眼相中的一等暗卫也回来了。方才跑马场的状况已经传开?,除了顾仁俪不?便出?面,其他人都跑了过来。
顾小灯无视葛东晨和顾瑾玉紧盯不?放的灼热眼神,扭头走出?门去,不?一会祝弥便跟到了他身?后。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