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个?名字浮现在心头上,但又被泰山三郎逐一打上了红叉叉,最后,他将怀疑对象定在了承安公?主身上。

据中郎将说,昨夜去搜了承安公?主的寝殿,还?特别搜了温泉水浴,没搜到?芙颂一行人,但温泉里出现了多名裸身男宠。

呵,这就很有些意思?了。

承安公?主近几个?月都在国寺吃斋念佛,为雪獒和那三个?死去的孩子念经超渡,如此克己守礼之人,如何可?能一夜之间拥有这么多个?男宠?

定是芙颂他们伪装的!

承安公?主包庇了他们。

泰山三郎敲定了思?路,将玉骨折扇一收,准备吩咐贪鬼集结成团,往承安公?主的行宫走一遭。

偏偏这时,犼从结界之上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在他面前,挡住了泰山三郎的去路。

泰山三郎挺了挺胸膛,昂了昂下颔,傲然?道:“让开?,小爷要去捉逆贼了!”

犼衔着一块椭圆魔镜,放置在泰山三郎面前。

魔镜紫气萦绕,镜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身影。

男人的骷髅面具的形制,与凡间的傩十分相近,细看?之下,却又完全不同。傩是荡平鬼神的善灵,但男人的骷髅面具之上錾刻着玄紫色的螣蛇血咒,在昏晦的光影照射之下,衬出了一份诡谲而幽旷的邪祟气质。

他的背后是由万千具神魔骸骨堆砌而成的宫殿,宫殿悬浮在荒北的虚空裂隙之中,无数怨灵游弋在男人的周身,发出接踵而至的泣鸣声。

男人一身紫晶魔铠,肩罩玄色披风,双腿交叠坐在骷髅王座上,散淡地一手支颐。

他什么话也不曾言说,但一个?轻描淡写的睥睨,便彰显出了压倒性的震慑。

只一眼,泰山三郎蓦觉腿软得厉害,扑通一声就原地跪了下去:“魔神尊上。”

“吾交代之事,办得如何?”

魔神嗓音凛冽如锋刃,极具攻击性与侵略性,哪怕隔着磨镜传声,甫一出口,泰山三郎便觉有铺天盖地的寒意,疯狂地往骨缝里钻。

他不敢抬头直视魔神,视线落在地面上,克制住两股颤颤,从袖囊里摸出一本厚厚的工作手册,恭恭敬敬地述职道:“尊上尊禀,以凤麟草为药引的长生?丹尚在炼制当中,今天工部在盛都以南的七个?郡新修魔寺十余座,预计信徒数量还?会扩增,香火翻倍增长,给信徒们筹措的粮米也在从各郡的粮仓借调……”

给领导汇报工作,泰山三郎自然?报喜不报忧。

犼则不然?,泰山三郎刚说完,犼用一种没有声音的沉默语言,跟魔神对泰山三郎上述的工作成果作了补充。

魔神听?罢,修长冷白的手指在骷髅王座上很轻很轻地叩了叩,藏在骷髅面具背后的一双紫瞳危险地眯了眯:“昭胤上神。”

四个?字,裹挟着一股子阴鸷切齿的意味。

魔神修为尚未完全恢复,需要大量凡人精气作为滋补,但每次即将得手时,皆被昭胤上神半途截了和。

不论是当初架空王栩吸食女子精气的□□妖,还?是将所有宾客引入十刹海的泰山三郎,抑或着是祭神节上吞食了许多稚子的犼,它们替魔神办事的计划,无一皆以失败告终。

从明面上来看?,都是昭胤上神阻断了他的好事。

魔神十分忌惮昭胤上神,对方似乎毫无软肋与弱点?,完全无懈可?击。

数万年?的神魔大战,魔神与之鏖战了七日七夜,最终以被镇压在封魔塔而告终,如今魔神好不容易从封魔塔内逃了,天帝又命昭胤上神下凡缉捕他。

魔神只能另觅出路,就是与泰山阉党联手,架空桓玄帝,占据朝庙舆论高地,广修魔寺,不断吸食十万信众所供奉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