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夜游神是代替师傅来寻她兴师问罪的?
毕竟,她偷走了师傅的钱袋子,师傅气得火冒三丈是肯定的。
芙颂战战兢兢地连忙起身接电话,然?而,没有预想之中的谩骂或是指责,只有夜游神的一句叹息:“那个?在白鹤洲书院教书的谢烬,师妹是真的非他不可?吗?”
芙颂不懂夜游神为何会突然?用如此沉重的口吻来说话,但她觉得接下来要探讨的事儿可?能会比较严肃,故此,她刻意避开?了应龙,寻至一个?无人的角落。
芙颂道:“师兄,发生?了何事?”
夜游神道:“师妹真的非得喜欢他不可?吗?回答我这一句话,就可?以了。”
这种问话好奇怪。
夜游神的语气严肃,声词清明,逻辑严谨,也不像是喝了假酒。
芙颂敛了敛眸,道:“师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这样问我?”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他?给师兄一个?准应。”
“……”
芙颂拗不过夜游神,低垂着鸦黑细长的眼睫,腼腆地嗯了一声:“很喜欢,很喜欢。”
“好,师兄知道了。”
芙颂还?想问些什么,夜游神唐突地挂了传音匣。
芙颂云里雾里,如丈二的和尚,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心中有个?直觉,夜游神之所以这样问她,很可?能是去白鹤洲书院调查谢烬,而且是调查出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才会这样问她。
既如此,夜游神到?底是调查出了什么很不好的事?
芙颂从他那里得不到?明确的答案。
要不用一下读心糖丸,读一下师兄的内心想法?
这样就能知晓他在白鹤洲书院遇到?了什么情况了。
这时,内心深处有一个?想法,如一株狗尾巴草,冒了出来,有一下没一下挠着芙颂的心口,痒痒的。
她有些踌躇,若是因为这一桩私事,又浪费了一颗读心糖丸,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但她时下的思?绪,全被夜游神那些问话钓了起来。
好想知道夜游神为何要突然问这些话。
芙颂脑袋上闹出了两只小莲花,一个?代表理智,一个?代表情感?,双方在相互打架,厮打得难解难分,最后是情感?占据了上风。
芙颂从腰间里摸出了糖罐子,正准备取
倏忽之间,雨檐下的风变得极其猛烈,如一道长鞭狠狠鞭笞了下来!
芙颂手腕一颤,糖罐子先是坠落在了湿泞的雨地里,被狂风肆无忌惮地卷走了,卷入翳色的高空,不断往北侧游弋而去。
芙颂连忙召来瑞云,速速冒雨直追而上。
上苍似乎成心与她不对付,每次快要捞到?糖罐子时,糖罐子又被风吹向了更前方的位置,显得弥足狡猾。
芙颂使劲向前打捞,就是打捞不上来,她离糖罐子的距离,总差那么一点?点?、一丢丢。
在晦暝的风雨之中,芙颂不得不用更快的速度来驱动瑞云。
雨丝不断抽擦在芙颂的颊侧,硬邦邦地生?疼。
狂风将糖罐子吹向了低处,芙颂俯低身躯,一路向前追缴,数息后,她看?到?糖罐子坠地,一直朝北边的方向滚去,她遂是撤下瑞云,一路小跑过去。
眼见?着要捞到?糖罐子了,下一刻,隔着不远的距离,她却撞见?糖罐子滚落在了一只贪鬼的脚前。
贪鬼绕着糖罐子一周,嗅了嗅,露出了一抹贪婪垂涎的容色。
它把?糖罐子伶俐地抱了起来,跑入附近的炼丹房里,敬献正在那儿坐镇的泰山三郎,道:“吱吱吱!老大,有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