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碰上这种贵人?装束的,嘴皮子利索讨喜点总归是没错。
夫人??
檀禾听见这声称呼后, 怔了?怔。
隔着幕篱,檀禾看?了?眼小?贩,又抬起眼帘望向谢清砚。
“我们?”檀禾解释声刚出口, 揽在腰间的手掌滑了?过来,牵过她的手握在掌中, 顺势十指相扣。
而后,她人?便被谢清砚带到了?糖人?摊位前。
小?摊上萦绕着浓郁的甜腻味道, 草把子上插着绘好的惟妙惟肖的各式糖画, 在夕阳下折射出晶莹剔透的诱人?光泽。
檀禾瞧得双眼发直,不由咽了?下口水。
谢清砚也眯起眼睛瞧着, 神?情虽是惯常的冷清自持, 但唇边绽着若有似无的笑,仿若对?这些糖人?极为?感兴趣。
小?贩见状便知?这单生?意稳了?, 面上带喜:“花果?鸟兽,人?物百态,只要是您说的,我都能画出来。”
近前如皎皎玉树的俊美郎君低首, 目光落在一侧女郎身上,温声问:“想要哪种样式的?”
檀禾稍加思索,很快想到:“两?只蝎子,一只海东青。”
小?贩一愣,虽觉这两?样都有些许奇特,但也迅速应声:“好嘞!”
小?炭火炉中熬着糖稀,他?舀上少许,手腕一气呵成的提上翻下着,不过几息,石板上赫然躺着三个栩栩如生?的糖画。
檀禾瞪大眼看?着,乌黑的瞳仁随着小?贩的动作滴溜溜转动。
待稍稍冷却后,他?粘上竹签递给檀禾:“您拿好。”
檀禾还有只手被身旁男人?攥着,一手捏不住三根,谢清砚径自从?她指间取走了?海东青,分担一二。
身后跟随的黄雀掏了?两?锭银子出来放在摊上,小?贩定睛一瞧,震惊道:“这、这太多了?,不值几钱的”
他?瞧出几人?非富即贵,却也不曾料想出手这般阔绰。
再抬眼时,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他?们?从?阑珊灯海的长街穿行而过,那厢,马车也绕过人?少的稻畦小?径,正停候在街口。
街上人?多不方便吃,待坐上了?马车,檀禾举起糖画细细观赏了?一番,有些不忍破坏。
下刻,她一口咬下糖画蝎子的钳子,牙齿嚼得咯吱作响。
车厢内只余一盏琉璃灯亮着,谢清砚背靠在软垫上,借着微光静静凝视着她。
一双眼仿佛沁了?蜜般乌亮,鬓边珠钗流苏随着脑袋晃动轻轻摇曳。
半晌后檀禾忽而想起来,嘴里咬着糖块儿?含糊地对?他?道:“他?方才说错话了?,殿下和我不是夫妻。”
闻言,谢清砚没有正面回应这句话,唇角却勾了?一勾:“你竟还知?道‘夫妻’是何意思。”
檀禾听出他?话里的揶揄,琢磨了?一下,辩解:“当然,我又不是一物不知?的野人?。”
家?主会唤吴氏为?“夫人?”,他?们?是夫妻,会有叫他?们?为?“爹娘”的孩子。
“可你独独不知?男女之事。”
他?这句话轻不可闻,随着穿帘而过的晚风一齐被碾没在辘辘的车辙声中,檀禾并没有听见。
谢清砚初时为?她的一窍不通而头疼,不过在循循善诱逗弄中,倒得了?另一番趣味,除了?他?也同样备受折磨外。
在檀禾将要啃完第二只蝎子时,谢清砚很上道的递去海东青。
在行宫这些日,檀禾已?然习惯他?的照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时常让她有种自己?才是在养病的错觉。
她叹了?口气,明知?不能再这般懒散下去,可身体已?经下意识蹭过去,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