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低声说:“我知道陛下向来疼爱我。却仍有一事不明,想问陛下,不知合不合适。”玉帝与他贴脸厮磨,无限柔情:“只管问便是,朕若答不出来,也必不用假话糊弄你。”

杨戬便说起当年蟠桃会上,玉帝训斥龙吉的往事。

那天该当龙吉奉酒,她却动了欲心,思想终身,玉帝恼怒,斥责她说:“你身为朕的大公主,将来岂会少了服侍的少年?不学你母亲看淡情事,反倒想为一人所牵制,甘心受制于人,竟为此失仪!”

杨戬因为这句话,明白了原来玉帝眼里,娘娘那样后宫三千,纵情享乐却不被谁迷惑了心智的行为,反倒是将情事看淡的好行为,却又屡屡困惑,自己这样任凭他淫玩,为何他又很是亲昵,还处处为自己前途着想?如果说先前只是顺势而为,后来陪伴他在凡间治水修堤,度过最艰难日子,已不能用帝王权谋来解释,这分明就是爱他。杨戬想不通:“陛下斥责大姐姐的道理,我已明白,可我这样沉迷肉欲,平日里以淫虐自己为乐,又盼着被陛下掌控玩弄,主动开了肉穴淫蒂,又讨要淫锁,何其下贱,陛下又为何如此为我打算?”

玉帝摇头说:“朕不觉得你迷了心智,表面看来,你像个淫魔一般,十七八个男人都要交欢,行为也十分放浪,实际相处百年,朕从未见你对不妥之人表露出一星半点欲望。这十个掌刑官,八个调教官,是朕给你的,也不是你自己找来的。真正离不得男人的人,是不管香的臭的,是男人就沾。派你去巡察三界时,淫具一样不少,后来朕也曾向张甲阿佘他们问起,你起居办公等事是否顺心,想着你如此敏感,怕那些绳衣淫具影响你正常生活行动,他们告诉朕,你忙起来毫无异样,闲了无人才开始发骚调情。这些年和你朝夕相处,看你处理外事,果然如此,上一刻还在朕身下哭叫发浪,下一刻张甲来报有紧急要事,仍能立刻起身前去处理,朕极爱你这般清醒,这是龙吉所不曾具备的。”

“先帝那时候,也是这样,我与他各有许多伺候的人,先帝也说,不要被某个人迷了情。一旦动了爱情,昏了头,往往不顾自己生死安危。朕气你母亲不自爱,便是这个道理。虽是生了孩子,犯了错,我们是亲兄妹,她说句舍不得撇下你父亲,一起带上来又如何?她公主殿里何曾缺过美人?竟然说出嫁人的话来,又为一个凡人,当着众仙的面跪地求朕,如此轻贱自己,朕如何不气?龙吉更是过份,连个具体的人都没有,就胡乱思春!她便是爱你美貌,朕叫人去寻了像你的给她也就罢了,非你不可,那就看她怎么想办法叫你愿意。可她竟然只是看见少年貌美,就说什么想起终身大事,神仙一生何其漫长,如何就轻言终身?”

杨戬犹犹豫豫地说:“我如今,也有期盼长久之意,不知陛下可觉得我自甘堕落?”

“你与她们不同,你十六岁就跟了朕,是朕按喜好口味,亲手把你调教成这样。莫说你这样分得清正事私情,便是真的离不得男人,也是朕造孽在先,如何能反过来说你下贱?”玉帝叹口气,“朕如今也没有立场斥责龙吉了。这些日子,也常有与你长长久久的念头,总怕有一日你倦了,朕却不肯放手,伤了情分。”杨戬偎依在玉帝怀里:“我既答应了陛下,便不会离开。倘若真的腻了,便分开个百十年,再与陛下重逢,又是新的滋味了。”

玉帝将人使劲揽住,又回忆起了往昔:“你说朕疼爱你,你哪一样不招人疼呢?朕还记得桃山下初见,你浑身杀气,凛然生威,等答应了朕,被朕带回寝宫,虽然只有一个毫无战斗力的双合守着你,你却是再未展露杀机,一直信守诺言,说什么做什么。待人也好,哪怕双合叫你跪了三天,你也不曾恨他,不曾害他。”杨戬给双合辩解:“双合总管人很好,他只是按规矩办事,又不是刻意刁难我。何况陛下已说了做奴,为奴的哪有什么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