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紫山笑?了笑?说:“疏梅,你了解过围棋吗?”

“没有。”李疏梅有些?无精打采地回答。

“那天?你审讯郑奕,我感觉他像是?在下棋。”

“嗯?”李疏梅一撇头,微微仰视着祁紫山的下颌线,“下棋?”

“嗯是?啊。”祁紫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觉得很像。”

李疏梅从未了解过围棋,也不?曾将这件案子和围棋产生关联,在她看来,围棋只是?郑奕的爱好。

她蹬起脚尖,慢慢把自己的身体直了起来,坐直在座椅上,就像一针强心?剂打在身上,她浑身又来了精神?,这在毫无方向?的情?况下,无疑又是?一个小小的惊喜。

“紫山,来讲讲,我想听听。我不?会围棋,你是?不?是?会围棋。”

“我爸会,我也是?略知皮毛,”祁紫山说,“因为你不?了解围棋,我就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告诉你,这是?两人对弈的游戏,分为黑白双方,黑子先行,交替落子,共用一张棋盘,两人棋子数目相同,你需要用你的棋子把对方棋子包围起来,这叫吃子,当你把对方的棋子吃得越多,占领交叉点越密,你离胜利就越近。如果想要取胜,你落子时就要规划你后面的棋局,所以下棋的人总是?能够思考五步十步。”

李疏梅认真倾听着,在他说完后恍然?大悟:“那天?我能感觉郑奕总是?能预料到我的回答,原来他早就规划了一盘棋局。”

“我有种预感,如果他真是?凶手,也许这件案子就是?他下的棋,你我都是?他棋盘里的棋子。他是?执棋者。”

祁紫山说得云淡风轻,李疏梅却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也成为了对方手里的棋子吗?

快到小区时,祁紫山停车后又安慰道:“疏梅,也许我多想了,你不?要胡思乱想,晚上回去好好睡。”

李疏梅哪里不?会乱想,但表面上却装作镇定,假装笑?了笑?就下了车。一回家夏祖德把门打开,她就偷偷摸摸观察李新凤的身影。

李新凤正在书房里忙着批作业,阳台里的洗衣机也在嗡嗡地作响。

“老夏,我记得你有一副围棋,你是?不?是?很久没下过。”

夏祖德放下书问:“你怎么想起围棋。”他刚说完,又意识到什么,嘴角噙笑?,低声道,“是?为了案子?”

这老头,怎么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她故意说:“没有啊。”在家里,李新凤不?喜欢他们?聊工作,更不?喜欢他们?聊案子。

“你这机灵鬼,还想骗我,一回来就偷偷瞧你妈妈。”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李疏梅这才承认:“爸你到底教不?教我围棋呢?”

“我教是?可以。”夏祖德瞟了一眼书房,“可是??”

“你别?担心?,李老师那我自有主意。”

夏祖德摇头笑?了笑?,走进卧室将一副“深藏功与名?”的围棋捧了出?来,他似乎比较珍惜,动作优雅,将棋盘摆好,棋奁放好,李疏梅也不?闲着,把黑棋棋奁挪到了自己怀边,因为祁紫山说黑子先行。

夏祖德淡淡一笑:“来吧。”

李疏梅皱了皱眉,“老夏,我什么都不?会,你不?教教我基本规则。”

“我还以为你在学校里学过一些?,那你还迫不?及待把棋子拿去。”夏祖德显得又无奈又好气?,但马上就捻起一颗棋子放到棋盘的交叉线上,很细心?地讲解起来,把围棋里的“气”、“眼”都说得很通透,也许是李疏梅太想进步了,比学数理化还要快,她竟全听懂了。

学会了基本规则,两人正式开一局,李疏梅谨记一条,堵住他的“气”。她下得很谨慎,不?过很快,两颗子就被老夏吃了,她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