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振振有词:“紫灵芝贵重,姑娘总要回礼的。”

江稚鱼不喜同他人往来,这些人情送往以前都是绿萝代为操办。

以前都是照着旧日的章程办事就好,可今日送礼的是“未婚夫”,江稚鱼一时陷入两难。

她扭头面向绿萝:“回礼……该回什么?”

绿萝出谋划策:“许公子可有什么心仪的东西?”

江稚鱼沉吟:“他……”

郑琦的画作先前送过了,总不好再送一份一样的。

江稚鱼冥思苦想:“我不知他喜欢什么。”

绿萝不甘心:“那许公子近来可曾缺过什么?”

江稚鱼梅开二度,再次摇头。

许家家大业大,金银珠宝样样不缺,她怎会知道“未婚夫”短缺什么。

绿萝陷入苦恼:“这就难办了,我是姑娘的婢女,姑娘喜欢什么缺什么,我自然是了如指掌。”

绿萝为难,“可那是许公子,除了他身边的奴仆,只怕无人知晓他的喜好。”

“未婚夫”的奴仆,江稚鱼倒是认得一个。

……

秋风萧索,落叶满地。

吴管事一手负在身后,立在门前看着奴仆洒扫。

江稚鱼惴惴不安走下马车,还未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吴管事眼尖,先一步看见江稚鱼。

他笑着迎上前:“姑娘可是来寻主子的?真是不巧,主子今日不在府里……”

“我、我不是来找他的。”

江稚鱼磕磕绊绊从唇齿间挤出一句。

蜷在袖中的手指紧了又紧,江稚鱼白净脖颈涨起淡淡的一层绯红之色。

脑子一片空白,做了一路的腹稿在此刻化成一纸空谈。

江稚鱼脸红耳赤,贝齿在红唇上留下深刻的齿痕。

红唇抿紧,那抹绯色从脖颈一路沿至双颊。

江稚鱼垂首低眉,掌心沁出细密的薄汗。

“吴、吴管事,我有事找你。”

吴管事诧异,还当江稚鱼是遇见难事:“姑娘可是遇见什么事了?”

“我、我……”

江稚鱼抬首,余光瞥见门前探头探脑的奴仆,江稚鱼再度吓得失语。

好多人啊.jpg

吴管事顺着江稚鱼的视线往后望,挥挥手赶人。

奴仆如鸟散,一哄而散。

山风在空中回旋,吴管事躬身:“姑娘有事尽管说就是。”

江稚鱼扬眸,吞吐半日,终于从唇间艰涩憋出一句。

“吴管事可知……公子可有心仪之物?”

吴管事:“……啊?”

江稚鱼叠声启唇解释。

“前日公子送的紫灵芝太过贵重,我想给公子回礼,却不知该送些什么。”

江稚鱼笨拙捧场。

“吴管事在公子身边多年,定比我清楚公子的喜好。”

吴管事乐不可支:“姑娘过奖了,我也不过是个下人。”

江稚鱼大惊失色:“吴管事也不清楚吗?”

天塌了。

整个别院她就只认识吴管事一人,总不会为了打听“未婚夫”的喜好,她还得另外找人罢?

江稚鱼如遭雷击,面如土色。

她最怕和陌生人搭讪了。

搭讪一回,赔上半生勇气。

……

“所以,你和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