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事呆滞:“这、不好罢?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主子怎可将人拒之门外,未免也太决绝了。”
陆砚:“……嗯?”
吴管事马不停蹄改口:“不决绝不决绝,主子做事自然有主子的道理。我这就去找那姑娘说清楚……”
门房尴尬挠头:“其实,那姑娘没进来。”
吴管事大惊:“什么?”
他飞快捂嘴,“她没进来,那是特意送东西过来了?这姑娘还真是好心,也不知道她脚伤好了没有,竟大老远特意送东西过来。”
陆砚淡漠:“不收。”
吴管事语塞,绞尽脑汁,他比划手脚,好言相劝。
“主子,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而且陆砚若真的不想见江稚鱼,怎会连着两回拒绝京城的旧友上门?
不就是怕江稚鱼突然造访,跑空了吗?
对,一定是这样。
吴管事胸有成竹。
门房被挤在中间,弱弱出声:“那个……”
吴管事猛地回首:“那姑娘送了什么,难不成又是她亲手做的吃食?”
“不是。”
“那定是郑老先生的画作了。”吴管事信心十足下注。
门房挠脸:“也不是。”
陆砚不耐烦:“到底是什么?”
门房几乎将脑袋扎入地里:“那姑娘只远远看了一眼,就、就走了。”
陆砚:“……”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未婚夫”还是瞎的好……
第二十三章
站在别院外,江稚鱼心有余悸。
急促跳动的心跳声几乎快要跃出胸腔。
她一只手扶着心口,惊魂未定。
耳边仿佛涌入一千只小麻雀,叽叽喳喳。
门房是个面生的面孔,江稚鱼不太记得自己和对方见过面。
又或是见过一两次,只是江稚鱼没记住。
她向来不敢直视旁人的眼睛。
以前用手机,江稚鱼连接语音电话都要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更何况是面对面的交谈。
而且刚刚那个门房,也太……热情了。
江稚鱼几乎招架不住。
她根本不知门房说了什么,只记得门房双唇一张一合,滔滔不绝。
“可算是把姑娘盼来了,姑娘不知道,吴管事早早吩咐了,若是姑娘过来,直接进去就好,不必通传。”
“这马车我来牵着罢,省得姑娘担心。”
“姑娘家住何处,离这里远不远?家里还有姊妹兄弟没有?”
“姑娘长得这般好,姊妹弟兄也定是不凡。家里是做什么,双亲还好吗?”
一句接着一句砸在江稚鱼身上,江稚鱼措手不及。
她根本插不上嘴,支吾半日,最后飞快丢下一句“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她甚至连别院的大门都没进去。
太可怕了。
真是太可怕了。
江稚鱼瑟瑟发抖。
她害怕遇见同自己一样不善言辞的人,也害怕撞见没有边界感、过度热情的人。
离开门房的视线,江稚鱼缓慢松出一口气,她半边身子倚在古树旁,仰头望向山间涌动的郁郁葱葱。
好不容易才从刚刚无所适从的窘迫无助挣脱出来。
江稚鱼垂头丧气。
她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