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忽的抬起眼眸,目光如淬上寒冰,不留情面?赶人:“你还不下车?”
宋旭愤愤翻了个白眼,隔空点了点陆砚:“过河拆桥。”
话落,转身跃下马车。
江稚鱼胆战心惊,悄悄挽起车帘的一角往外看。
车外空无一人,唯有山林盘绕。
江稚鱼正襟危坐,眼角偷瞟陆砚。
她只是来探探陆砚的口风,哪曾想会被陆砚拉来做临时演员,还是和陆砚演夫妇。
江稚鱼紧张难安,满腹愁思落在攥紧的丝帕上。
马车在闹市停下。
江稚鱼一面?走,一面?左右张望。
陆砚驻足回望:“你在找什么?”
江稚鱼默然。
这人怎么一点也不紧张?
转念一想,陆砚身经百战,自然不会同她一样,一惊一乍。
可寻常的夫妇,会和他?们似的,一前一后各走各的吗?
江稚鱼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晃了晃。
“我们……不用牵手吗?”
陆砚眸色一顿。
江稚鱼以为陆砚没听清,往前走了半步,踮脚。
红唇凑到陆砚耳旁,随之落下的是温热的气息。
江稚鱼吐气如兰。
“我们……不用牵手吗?”
长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商贩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喧嚣嘈杂。
雨水落在油纸伞上,滴滴答答。
四面?绵延的水雾笼罩在江稚鱼和陆砚肩上,陆砚身形稍僵。
他?并未听清江稚鱼在说什么,只能隔着薄纱,望见江稚鱼一张一合的红唇。
江稚鱼的帏帽……有点碍眼。
想伸手摘了。
陆砚面?无表情地想。
迟迟等不到陆砚的声音,江稚鱼还以为自己多此一举,她讪讪收回踮起的脚尖。
“不用吗,我还以为……”
陆砚倏然伸手,握住了江稚鱼。
五指强而有力?掰开江稚鱼的指缝,指腹对着指腹,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江稚鱼一张脸爆红。
雨声轰鸣,江稚鱼心跳快如鼓点。
她听不见周遭的声音,只觉自己的心跳声快要跳出胸腔。
陆砚面?不改色:“不是这样吗?”
修长手指又一次握住江稚鱼,只不过这回握得更为贴合。
江稚鱼脸上又添了一层红晕,磕磕绊绊吐出几?个字。
“可、可以了。对,是这样。”
她垂首低眸,目光飘忽。
江稚鱼盯着自己的足尖,不敢和陆砚对视,颇有几?分语无伦次。
“我们去哪?”
陆砚抬首,目光落在前面?一家脂粉铺子。
他?并不擅长此道,脂粉铺子也是宋旭的提议。
江稚鱼直愣愣点头:“脂粉铺子吗,正好我的香粉……”
江稚鱼猛地仰起头。
不对,她不能摘下帏帽!
若是要试胭粉口脂,不可能一直戴着帏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