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在蒸笼上蒸一刻钟,趁热用湿布裹住桂花糕揉捏,直至桂花糕变得细腻光滑。

寻常人家都会在桂花糕上洒上一点细碎的干桂花,唯有江稚鱼家中洒的是杏仁碎。

江稚鱼做的就是最后一步。

雨还在下,空中雾丝纷杂。

想起未婚夫不喜女子纠缠,更厌恶女子淌眼抹泪。

江稚鱼双目含泪,欲语泪先流。

她沙哑着嗓子,哽咽道。

“我、我做了很久的。”

丝帕捡起一块桂花糕递到陆砚唇边,江稚鱼大着胆子往前,“你尝一口就好。”

桂花糕上淋着的枫糖浆还在,甜得腻人。

指腹不小心掠过陆砚薄唇,江稚鱼身影僵住,眼睁睁看着那一点枫糖浆留在陆砚唇角。

江稚鱼心口骤停:“……如、如何?”

陆砚一手负在身后,薄唇上那一点温热柔软好似还在。

他不咸不淡丢下两个字:“难吃。”

江稚鱼疑惑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糖水炸弹。

仅仅只是……难吃吗?

江稚鱼失望透顶。

她还以为陆砚会当众甩开桂花糕,对自己破口大骂,冷嘲热讽,命她日后不许再送吃食,最好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看来下回她得加大剂量了。

第4章 第四章 大庭广众,他竟敢……

第四章

秋风萧瑟,叶落无声。

吴管事躬着身子,长吁短叹。

“主子说话也太伤小姑娘的心了,好歹是小姑娘的心意,怎可如此糟蹋。”

哪有人当面说旁人送的吃食难吃的。

吴管事恨铁不成钢:“昨儿走的时候,我瞧那姑娘眼睛都红了,指不定多伤心呢。”

陆砚终于抬首:“她……又哭了?”

吴管事:“可不是,主子那是没瞧见,那姑娘是有多失望,我看着都于心不忍,换做是我,怕是日后再也不想在主子面前,除非真是情深意重。”

陆砚嗤之以鼻:“你怎知是情深意重,不是心怀不轨?”

吴管事双手在空中晃了晃。

“我也是王府的老人了,见过的人不比主子少,真心还是假意,我还是看得出的,那姑娘眼睛干净,心事全写在脸上。”

吴管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若她真有别的心思,昨日在我面前,怎会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连打探主子的消息也不敢。”

在京多年,吴管事见过不少趋炎附势的人,那些人见到自己,哪个不上赶着说好话、攀关系送礼,再明里暗里打听陆砚的喜好。

也就江稚鱼,眼里心里只有陆砚一人,看不见其他。

吴管事自说自话:“小姑娘摆明了就是冲着主子来的,主子若是不信……”

蓦地,底下有人来报,说是江稚鱼来了。

别院空无一人,门房的小厮为江稚鱼开门后,只将她带到二门,留下一句陆砚在花厅后,遂消失得无影无踪。

穿过影壁,遥遥瞧见月洞门后伺弄花草的吴管事,江稚鱼脚步一顿。

社恐再次发作。

如果是完全没打过招呼的奴仆婢女,江稚鱼还能视若无睹从他们身边快步穿过。

可吴管事……他们之前见过一面,谈不上熟悉,却也不是全然的陌生人。

若真要从吴管事身后经过,必定得和对方打招呼。

她该说什么?

江稚鱼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干巴巴的“你好”两个字,江稚鱼再也想不出旁的。

小时候陪母亲出门,江稚鱼最怕在路上遇到母亲的熟人。

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