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献站在原地,遥遥同叶云清四目相对,他揉了揉疼得火烧似的脖子,声音很哑:

“叶云清,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落子不悔的,再苦再累,自己选的路我就会走下去。但是对你,我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跟你结婚、生子,也后悔三天前不眠不休的调集专家救你。”

“怎么就没放弃治疗呢?我真蠢啊。”

叶云清静静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副乏味的挂画。

一惯的“已读不回”风格。

江献失笑一声,摇摇头,扶着墙朝外走,跟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今天是冷静期最后一天,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签字拿离婚证,别迟到。”

第二天,叶云清如约而至。

她毫不犹豫率先签字,签完后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江献。

“如果你觉得可以用离婚的方式拿捏我,那你就错了。真离婚后再想要复合,没有可能。你的名字到底要不要签,自己看着办。”

丢下这句,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江献平静的执笔,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拿着离婚证出去,一辆骚包的跑车已等在路边,驾驶座的女人比车还迷人,冲他做了个风情万种的飞吻。

“honey~你的火热情人已就位~”

......

客厅堆满了打包好的纸箱,江献牵着余笙儿进门,扔下一句“叫搬家公司送到叶云清爸妈家去”,就上楼进了房间。

他以为能通过跟另一个女人的身体亲密,发泄出这些年压抑的情绪。

事实却是,他毫无性趣。

余笙儿把他强压在身下,玩笑道:“亲爱的,你是尊贵的月费用户,不急着一上来就睡回本好吗,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

于是,他们俩就真的只是在新买的大床上纯洁的睡觉。

江献感觉自己这五年像一场没有止歇的长跑,跋涉了很长很长的距离,其实一直在转着圈的回到原点。

终于停下来了,用一天休息都不够。他睡了整整一个星期,基本没出过房门。

余笙儿一直陪着他。

而这一个星期,叶云清去了国外出差。

回国那天,不知雇主已婚变的司机,照常把车子开回她和江献的婚房。

叶云清在院子里站了两分钟,提着礼物按指纹进屋,发现佣人看她的目光十分怪异。

“江献呢?”她问,“还在闹?”

佣人迟疑的摇头,“在、在休息。”

叶云清“嗯”了声,保持着原来的习惯先换鞋,鞋码却不太合脚。

再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准备上楼。

佣人多次阻拦,叶云清终于起了疑心。

大步上楼一把推开主卧房门,她看见一个陌生女人仅穿蕾丝睡裙躺在她的婚床上,缩在赤着上身的江献怀里。

9

她感觉有一股火从心底最深处蹿了上来。

只一瞬间,就烧起熊熊大火,所以那句话是火山爆发般吼出来的:

“你们在干什么!”

余笙儿睁开眼,几乎是下一秒,就动作敏捷的勾起被子盖住了江献赤裸的胸膛。

仿佛门口的人才是那个侵入者、外来者。

叶云清铁青着脸大步走过去。

“我给你五秒钟,从床上滚下来。”

余笙儿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昔日的女主人。

她挑衅的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自己腰间的手,懒洋洋道:

“这可能不行,honey还没有睡够。”

江献带着鼻音的声音也插了进来:

“叶云清?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