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献只当没有看见这个人,叫上保镖下楼去徒步圣地海岸悬崖。

他不想赶路,一路上走走停停。

叶云清以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后面,扶着中途突然冒出来的陈嘉木。

到一处断崖休息点时,陈嘉木来到江献面前,展开手心里的东西。

“这块她整天戴着的手表,是那个维均送的,对吗?”

江献扫了一眼,没有理会。

那是块使用痕迹很明显的手表,而且品质极其一般,档次与叶云清完全不匹配。

他曾给叶云清买过很多块手表,有市场上不流通的收藏款,有品牌新出的限量款......

他的品味当然是没得说,但是整整五年,叶云清从没有把这块该死的廉价手表摘下来过,即便是去最高端的商务场合。

“看来是的。”陈嘉木眼神异样。

他突然跪在地上扯住江献,挥舞着手臂大声乞求:

“江先生!这是云清姐最珍惜的手表,你说想看我才趁她洗手摘下时拿给你,你怎么能利用我!别扔,我求求你!”

“江献!别动它!”

叶云清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陈嘉木小臂一扬,那块手表掉下悬崖,落入海里。

一个身影紧随而下,试图抓住它。

江献呆呆的看着那个迅速缩小的身影,喃喃道:

“她、她就那么爱他吗......”

二十五米的悬崖,只有极限运动员才会在这种高度跳水,

她根本没经验,就为了一块林维均送的不值钱手表!

他扶着额头看向脸色惨白的陈嘉木,没忍住一拳揍了过去。

“蠢货!这个高度跳下去,水面就跟水泥地一样坚硬。你猜猜,你的荣华富贵有几成几率能活?”

江献叫了救援电话。

上天到底还是眷顾叶云清,相比于其他案例中脸裂成四瓣、砸出脑髓而死的可怜人,她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十分幸运。

江献在急诊室外坐了六个小时,签了一张又一张病危通知书。

与他同样等待着的有一位丈夫。

他的妻子在燃气炉爆炸时护住他,自己脸部烧伤70%。

也许是为了缓解焦虑,他安慰江献,人一定会没事的。

江献没有任何感觉。

他的妻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一件旧物,差点整死自己。

对这个客观事实,他已没有感觉。

他的婚姻,直到最后一刻,都是血淋淋的凄惨二字。

习惯了。

叶云清胸骨断裂,昏迷了两天。

醒来的那天,江献跟主治医生沟通完去病房看她。

刚进门,就被几个壮汉按住了手脚。

8

叶云清在陈嘉木搀扶下下床,看他的眼神冰冷锋利,“一块手表,你也看不惯?”

江献凝视陈嘉木。

陈嘉木眼神躲闪,害怕一般往叶云清身后藏,叶云清眼神更冷。

“怎么,江少又要以势压人么?”

江献只觉得荒诞,霎时失去了沟通的欲望。

看了这个女人半晌,他相当平静的说:

“当你指责我的时候,记得摆出证据。”

叶云清眼中隐忍的情绪呈爆发态势,她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强行把他脖子上戴了十年的玉佛扯了下来。

“叶云清!”江献急了。

“这是你妈送给你的镯子,对吗?”她冷冷的看着他,随即狠狠往地下一摔。

玉佛四分五裂,江献的声音仿佛也跟着碎了,只徒劳的半张着嘴巴。

叶云清回到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