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演变成被迫自愿。
但薪朝好像还没想到这个救灾方法。
陆安提议:“或许,通判可以以免徭役为奖赏,鼓励豪绅自理,并且还可以以此劝他们出粮救灾。”
――地方官有权减免徭役。这还能作为一项政绩上报。
房州通判笑了起来,道:“这实在是妙招。幸好将九思你叫来了,不然我还不知要如何是好。”
陆安拱手,谦虚道:“官人谬赞了。”
两人又商议了整整一日,将各处细节都敲定了,这才散去。
第二日,官府出通告,说是为修农田水利及各工役募夫,以赈饥民。为了照顾不识字的百姓,由衙役四散奔走,将这政策告知各乡。
当然,特意告知这些农田水利只修普通百姓家,有钱人家不在其中。
这通告一出,豪绅纷纷坐不住了。
一家言语激动:“这是在做什么?这不是在拿我们开刀吗!我张家年年纳粮捐银,修桥铺路何曾落后?如今倒比不上那些泥腿子了?”
另一家言辞冷笑:“那通告上可没说只征灾民,只怕家中无灾的青壮也算在其中,这岂不是要动到我家佃户?都去修沟渠了,我李家八万亩未受灾的农田谁来打理?”
还有人委屈不解:“这也太不讲道理了!修农田水利本是好事,可为何单把我们排除在外?我们也是百姓,也有田地,难道就该受那洪涝之苦?”
有钱人家掌控着大多数口舌,民间顿时显出一派沸反盈天气象。
已有不少人家决定你不仁我不义,将自家粮食运往外地,假作无粮,逼得房州粮价上涨。
房州通判瞧着时机,只等他们再愤怒一些,便提出免徭役一事。
――他和陆安商量过了,若是一开始就提出免徭役,只怕那些豪绅不但不感恩,还会生贪心,坐地起价,不如先让他们反对一阵子。
却在这时,在乱象横生时,房州大道上竟竖起了黄屋左纛。
黄屋,便是黄色的车盖。左纛,便是以牦牛尾做旗,排列于左侧。
此乃帝王仪仗。
官家竟来房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