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盘算,又一转眉眼盯着尚未显怀的小腹:“我怀你生你,也不要你以后如何,只让你出生前这几个月做我的护身符,总不过分吧?”
胎儿无法回应,李越也不在乎,他坐在桌边不再作无用功,眼睛晃晃悠悠没有着落,许久后飘到了床上躺着的李狗身上。
李狗儿先前哭了许久,体力耗尽,这会儿已经累的睡着了。
他若被寻常人家收养,等再过个一年半载,就该有人拿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来教他,就和李越的幼时一样。
李越虽对半路捡来的李狗没什么感情,却万万不愿让修真界再多一个供人羞辱的双性。
要将李狗带走,他安静地想。
到了次日,御监所的人按断角龙所言来外城区依次排查。
来人时李越正在记录药方,案上已经摆了数张布满墨迹的手稿,墨痕未干,看样子今日一整天都在干这件事。
李狗被他摆在身侧,只输了些灵力,肚子里空落落的,却一点没哭闹的迹象。
李越很满意他的乖巧,伸手点了点婴儿红扑扑的脸颊,对御监所来人笑道:“不知御监所今日巡查,家中乱了些,烦请警司大人见谅。”
来人只是一个小喽啰,称不上什么警司大人。但他显然对此敬语很受用,原本肃正的面容松了些。
他依例问讯,却并不严苛,态度很是和缓。
在异族繁多的琳琅区,没人会不想与医修交好。尤其是像李医修这般年轻俊秀的医修。
检查完,他还想再多寒暄两句加深下感情,环视一周后,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精神头十足的李狗儿身上,“令弟想必快足岁了吧?”
李越笑意一顿,那人却是个没眼力见的,继续兴致勃勃地道:“李医师年纪轻轻没什么养孩子的经验,何不去仙坊司招几个教养先生,双儿可不似寻常幼儿,需得从小就规规矩矩的娇养着。”
“再者。”他眯着眼,哈哈一笑,“李医师青年才俊,带着个嗷嗷待哺的小弟,可不好讨个乖巧柔美的双儿作妻。”
李越只假笑,“家境不丰,总不好奢求人家看得上我,跟着我受苦受累。”
说到这,御监所的人想起了李越的来路,当日城门口一事流传颇广,他也有所耳闻,不无可惜道:“李医修也是个苦命人啊。”
又你来我往的说了好几句,他方才心满意足,告辞赶往下一户医修住处视查。
人甫一离开,李越的脸就拉了下来。
他手上的笔没停,眼却斜了躺在襁褓里吐泡泡的李狗儿一眼:“你倒不是个能安生的命,话都不会说一句,就被外面的人盯上了。”
招几个教养先生,然后教李狗儿如何跪的更好,如何叫的更娇吗?
想都不要想!
李越心中冷笑,李狗儿落在他手里。就算是任人摆布,那也只能由他来摆布!
御监所的人走的痛快,但他知道,这事不算完。
像是为了印证李越心中令人不安的猜想,没过几天,御监所便又派人来了。这次来的足有数人,领头的已是合体期,站在李越面前,碾死他也就是吹口气的功夫。
李越面不改色,依旧态度温和,几人却不为所动,眉目十分凌厉,探究的目光扫视屋内,搜查的比上次仔细多了,手段也更加繁杂。
他们身侧挂着验灵用的符箓,手上也捧着不知名灵器,更别说还有许多李越叫不出名字的物什。
他们待的越久,李越背后浸出的冷汗就越多,到了最后,就连随意扫过的眼神,李越也觉得别有意味。
人到底还是走了,就在门关上的刹那,李越彻底失了力,跌坐在椅子上。
御监所的人丝毫没有掩饰。
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