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苏澄也不再纠结了,“你想怎样都行,但我挺喜欢他的,这不会因为你的态度改变。”

赫维茨反倒是露出点欣赏之色,“很好,跟我来。”

他们说话期间离开了塔楼,穿过?几道长廊后,进?入了一条更为宽阔的、被高耸黑曜石柱撑起的过?道。

巨大的菱窗上镶嵌着幽蓝的晶石,将天光都筛出了冷色,四周越发静谧起来。

附近的圣职者越来越少。

当?他们进?入一座空旷的殿堂时,赫维茨随手解下有着金银丝线刺绣的斗篷。

他那面料华贵的衬衫上蔓延着暗纹,精壮的身?形撑出宽肩窄腰的线条。

旁边有几个身?穿轻甲的侍从?,其中一个捧着武器上前。

赫维茨拿起一柄纤细优雅的刺剑,护手上缠绕着银白的荆棘雕饰,剑身?流动着水银般的寒芒。

另一个侍从?也走了过?来。

苏澄从?她手里?接过?剑。

这柄刺剑的护手是缠绕的藤蔓状,整体呈现出钨钢色,在?昏暗的环境里?几乎要消失不见。

她随手挽了个剑花,利刃流转出一丝冷厉的乌金锋芒。

“黑暗神冕下希望我指点你”

赫维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那双蓝绿色的眸子里?涌动着一丝兴味。

“让我看看你的斤两。”

“嗯?”

苏澄有点惊讶,“黑暗神冕下知道我了?”

她想了想还是没?问出为什么没?来见我,或许自己的重要性还很有限,也或许人家有别的事要忙。

苏澄眨眨眼,“只比技巧?斗气还用吗?魔法呢?”

赫维茨微微摇头?,“你随意。这里?没?有任何禁制。”

苏澄在?那些侍从?眼里?看出了羡慕,看起来他们都恨不得上来替代自己。

苏澄:“……我还以?为你只教内部人员。”

“不,”赫维茨也没?有不耐烦,“我已经卸任北大陆驻军统帅职位,现在?我只是高庭的守护骑士之一,虽然明年我会成为骑士团的最高导师,但那也是黑暗神冕下的命令,我的工作只取决于?祂的要求。”

苏澄点了点头?。

两柄如同月光锤炼的刺剑在?空中交汇。

寂静被撕裂了。

侍从?们脸上都露出惊诧之色。

那两柄刺剑的位置角度,乃至两个人移动的步伐节奏,都有七八分相似。

甚至在?调整重心时肩肘微妙的变化,都很相像。

没?有挑衅的言语,也没?有气势的呼喊,他们的交锋安静又迅速,带着寒芒的剑尖如同吞吐的蛇信。

空中闪现出一道道笔直而锐利的银线,带着致命的杀机,凝聚着某种千锤百炼后的精准。

苏澄反手上挑,剑尖撞在?对方剑脊正中,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殿堂里?,余音被冰冷的石壁不断放大。

赫维茨终于?露出几分异色。

他并没?有低估对手,所以?她能接下他的试探,这并不是值得奇怪的事。

然而

有些招式和习惯实在?是似曾相识,已经到了让他没?法用巧合解释的地?步。

第一击的鸣震尚未止息,滑开的剑刃再次袭来,连串的银光如雨般炸裂,闪耀的光丝密集似飞瀑。

苏澄压住想要传送跑路的本能,硬着头?皮接了。

在?一串串急促如冰雹坠地?的碰撞声里?,暗色的剑刃在?她身?前回旋晃动,仿佛织出了网罗。

点、缠、引、卸每次撞击都在?消解对方的力度。

两人在?场中进?退腾挪,像是在?进?行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