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微以为他们是被打扰所以搬走了,见到心上人时,满心都是欢喜,更令他开心的是,这一次荆亭没有将他赶走,还做了一桌酒菜邀他进了屋。

林中寂静无声,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晏宗渠不停地灌着酒,心中说不出的烦闷。

他以为能与父亲一起守岁的。

酒过三巡,白羽微喝的脸都红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晏宗渠,似乎有话要说。

“阿亭,其实我……”

“我要走了。”晏宗渠笑了笑,这句话说出口的一瞬间,白羽微泛红的脸颊蓦地没了血色,他仿佛看不见一样,倾诉般道:“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白羽微咬着唇,血腥渗入口腔,“和他一起吗?”

“嗯。”

“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白羽微眼眶红了,泪光闪动着,“要你放弃一切也要保护他。”

“重要啊。”晏宗渠又饮了一杯酒,心想:他是我的父亲,怎么能不重要呢?他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那你……还会回来吗?”白羽微指尖捏紧了酒杯,酒水微晃。

晏宗渠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只说了一句:“我没有龙阳之癖。”

白羽微因为这句话苦笑了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宫中,他今晚还要当差。

刚回到房里,脸色骤然一变,拔出了腰间佩刀:“谁在那里?”

屋子里的人缓缓起身,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出来,是那个女人。

“你怎么来了?”白羽微的脸色变得更差,刀也并未收回,直直对着那人。

女人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笑盈盈地在旁边一把椅子上坐下,叠着腿,“这么晚才回来,是去见什么人了?”

“关你屁事!”白羽微冷冷地凝视着她,“快滚出去。”

“哎呀,瞧你长得白白净净,怎么这么粗鲁?”女人掩唇笑起来,笑着笑着,眼里便闪过一丝杀意,“晏司潼那个狗贼还活着?”

白羽微:“你在胡说什么?”

自从暴君死后,他的后宫便被遣散了,那些苦守深宫的妃嫔们得到解脱,该嫁人的基本都嫁了人,只有这个女人。

她是潜伏在暴君身边的杀手,逃过了当初的层层调查,成功以清白身份入了宫,可惜还没真正动手暴君就死了。

“你最好不要骗我,”女人脸上的笑意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和善,“我想,你该不会希望摄政王知道,你当初对那个狗贼下过毒吧?”

白羽微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握刀的手发着抖,一种即将大祸临头的恐慌迅速席卷了他。当初他因嫉妒一时冲动,受了这女人的利用,在暴君的汤药里放了些东西,但很快就后悔了,在得知暴君没死前,有一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做噩梦,梦里暴君掐着他的脖子要他偿命……

后来发现暴君还活得好好的,那种内疚感才渐渐消失,他没想到这件事到现在还会被人提起来。

白羽微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魔鬼。他内心挣扎万分,一会儿是荆亭说自己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一会儿又是晏祈渊发现他的背叛后他会有怎样的下场,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白羽微的情绪就崩溃了。

良久,在女人笑眯眯的注视下,白羽微手中的刀“咣当”掉在地上,哑声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

晏祈渊推开门,看见屋里浑身赤裸的男人,心跳漏了一拍。晏因全身上下只有眼睛上遮了绸带,清瘦白皙的身体蜷缩在床角,满是粗暴性事残留的痕迹,腿间的两个红肿小穴都被塞满了,身下的床单满是浊液。

性爱的气息弥散在空气里,晏祈渊端着汤药走过去,将温热的药递到对方唇边,轻声哄道:“乖,不苦了,给你带了饴糖,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