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当初我为什么娶你?不就是看中你母亲的那句出身大家、名门闺秀吗!我满以为能将这个家交予妻子,安心守在前线征战撕杀,可如今的你自己瞧瞧,儿女无用、家不成家,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张氏紧紧咬着没有血色的下唇,一滴滴酸涩的泪水滚落面颊。
沈荀到底对女人心软,也不愿去看她的眼泪,转而将怒火发泄在儿子头上:“昀儿,阿爹从前觉得你年少有为,将来必能堪当大任。可你如今长大成人,不仅没有好好辅佐你的母亲打点家事,反还尽干些火上添油的恶行,你说你到底居心何在?!”
沈昀始终跪得笔挺,既没有畏缩之心,也没有妥协之意:“孩儿并不觉得自己到底做错什么火上添油的恶行,但孩儿承认是我没能好好照顾母亲,没能替她好好打点这个家,才会让后院那些女人为非作歹,险些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
“你!”
明知他有心要将夏氏的事抹平,偏生还在这里抬扛唱反调,沈荀简直被这个儿子气得不行,他压着气:“你自己说说你屋子里的伤人毒禽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不知从哪里找来江湖医棍,她说什么就听什么,全然被她迷昏了头,竟还蠢到将她送进了宫里?!”
当日全城禁严,第一重命令就下在沈荀的手头上,再加上还有沈昀与太子这层关系在,他是最先知道宫中内情的那一批。
“你这个蠢货,这般不明来路之人你怎么敢引荐入宫?倘若太子有所差池,你我乃至整个武安侯府都将为此送命!”
沈昀皱眉:“可梁姑娘并非来路不明之人,她是我从百灵州请来的青叶谷医师,若非她有施医,娘亲的病也这么快得以好转,夏氏的阴谋极有可能不被发现。”
“我知道事关太子,轻易草率不得,所以就算将她请入宫中,我也时刻保持警醒与提防,直到确信可以托付为止。”沈昀沉住气:“再说了,不只是我,太子也已经同意接受……”
没等他说完,沈荀青筋暴突,用力将他扯起来:“那也不是你来出风头的时候!”
沈昀神情怔愣,心中的古怪徒然攀升,没等细想,张氏已经哭着扑了过来:“你别再打昀儿了!”
“你说的对,是我嫉妒她们,我恨她们抢夺我的夫君,我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夏氏生的那对畜生的今后!”张氏恨声道:“他们非我骨血,他们只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他们不过是贪婪觊觎试图霸占我儿所有的豺狼虎豹罢了,我恨不得将他们扫地出门,全部都赶出去”
“住口!”沈荀理智一崩,扬手重重煽在她的脸颊上。
沈玉姝的哭声越加凄厉,沈昀急急抱住张氏,让她没有因为失力而倒下去:“娘!”
沈荀的怒火仿佛全部灌入这一记巴掌上,他的力气很重,直接扇得张氏的的嘴角都泛了红,同时随着这一掌下去,他的怒火也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凭生第一次动女人动手的慌张:“你……”
“你从来不管这个家,从来不顾子女,在你眼里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女人更重要。”张氏依伏在儿子的怀中,慢慢撑起半身,眼里含着泪:“可我也是你的女人,我才是你的正妻、是你名媒正娶的嫡妻。”
沈荀凝眉,千言万语汇出他的无声低头。
“娘,你怎么了?!”
沈昀的急唤惊醒了沈荀以及不敢动作的沈玉姝,只见沈昀怀里的张氏不停咳嗽,赫然吐出血沫来,沈荀大惊失色:“她怎么了?”
纵是沈荀想要伸手搀扶,沈昀却没有让他触碰自己的母亲,他将张氏打横抱起,疾步往屋外走出去,正要跨出门坎之际,他遇见了总算找上门来的梁羽仙。
四目相对个正着,沈昀急急刹步,讶然一呼:“梁姑娘!”
在看到张氏口覆鲜血之际,梁羽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