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的年纪正是朝气勃发骁勇之时,且有更多未来性,实实在在,更前途可期。”

“……”所以他这是想对比啥?

富贵说了一阵阵好话,见梁羽仙没有给出太多反应,不禁有些不确定……

不过话又说回来,梁姑娘心里不是早就有人了吗?

如此想到的富贵一时松懈,很快又绷紧神经,暗暗发愁。表情变化之诡妙,梁羽仙实在不明所以:“富贵公公?”

富贵抹脸干笑:“话说回来,奴才还挺好奇梁姑娘是怎么说服殿下的?您是不知殿下之前得有多抗拒啊。别说这会儿泡浴,就是多迈一步都不行。”

提及这个仅属于她与太子才知道的小秘密,梁羽仙眉梢一动,好心情没有说出来:“每个人都有不能与人道之的难言之隐,殿下固然也有他的思量与顾虑,如今一旦解开了,自不是什么大问题……”

富贵的笑僵在脸上,渐渐被凝色取代:“殿下已经全都跟您说了?”

梁羽仙心中一怔,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并没有将心中疑虑表达出来:“嗯,我们聊了很多。”

富贵神情莫测了好半晌才缓过来,一脸复杂地看着她:“没想到殿下连这种事都告诉了您,看来他是真的对您敞开了心。”

不是说就连富贵也并不知情?如果富贵其实知道,那么太子为何要千叮万嘱就连他也不告诉?要么富贵一直都知道,只是太子满以为他不知;要么,彼此说的压根不是同一件事。

富贵一句‘敞开了心’恰恰刺中了梁羽仙,她眸光闪动,温声道:“我看这个问题一直困扰殿下很多年,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要尝试着改变……或者克服吗?”

“若能这么轻易克服得了,哪会生生磨了这么多年?”富贵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元后娘娘早已不在了,奴才原以为殿下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元皇后?

梁羽仙眉心轻颤,她垂下眼帘……看来,彼此所指的方向果然不同:“可那毕竟是他的生身之母,如今多年过去,斯人已逝,何苦耿怀至今?”

富贵轻扯嘴角,似讽非讽,似笑非笑,最终黯然凝在唇角,是无奈,也是惆怅:“正因将他按入水中险些溺毙之人是生身之母,才会令他至今耿怀于心,不能释然。”

同行的脚步声蓦然消停,富贵走着走着才发现,他不解回头,看向不知不觉停下脚步站在后方的梁羽仙……

“梁姑娘?”

第45章 有请

太子说他很怕痛, 因为少时泡过的药浴令他痛得怕了, 所以现在一提说要泡药浴, 才会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

可是原来太子真正害怕的根本不是药浴带给身体的疼痛,而是少时曾被按入水中几近窒息所带来的濒临死亡的恐惧之痛, 是被亲人亲手置诸死地的绝望之痛。

梁羽仙独自立在宫墙一角,仰望一片繁茂的杜鹃花。

杜鹃盛放的时节,燕雀流连蝶舞蜂飞。本是春和景明的好时节,万里晴空的好日子, 可她仿佛周身浸在悄无涟漪的静水之间, 神思空洞,不觉出神。

她曾猜想太子的极力抗拒必有内情,也曾料想太子绝不仅仅只是因为怕痛才抗拒, 可她从未将其原因与那已故多年的元皇后牵扯在一起,更从未往这方面联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