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刚传开时,普遍风向还是围绕在‘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这类话题展开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舆论风向渐渐变了,到现在就变成了‘红颜祸水色迷心窍’这等歪门邪道越偏越远去。

这其中不排除是某些嫉妒心重的女人故意造谣中伤而成,只是长此下去总归对当事者的名声没有好处。

太子环胸沉默,估且不论梁羽仙,外面传得这么大,沈昀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以他往昔的行事作派,又是为什么不作为更不澄清?

“搞不好世子压根就不想澄清。”

煞有介事的富贵暗戳戳地透露小八卦,太子面无表情地转过去,他乖乖低头不语。

外人并不清楚梁羽仙究竟是什么来头与身份,太子和富贵却是知道的。

她既不是什么外域艳姬,也不是什么遗落在外的私生女,更不会什么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纵然医女身份挂勾了,可外人根本不知梁羽仙的过人之处,也不知沈昀的恭谨与尊重出自什么原因,更不知沈昀与梁羽仙同进同出的大部分时候是为了进宫给太子治眼睛。

这一点让太子没由来很不爽。

心情突然由晴天转阴,不爽的太子连最喜欢的山楂糕都不想吃了:“国泰民安不是为了让这些老百姓成日吃饱撑着没事干就只晓得乱嚼舌根子搬弄是非,有这等闲空夫说三道四不如多做几个包子多写几篇文章多绣几朵花呢!让孤逮着谁说的谁,信不信立刻就给发配边疆去搬城墙砖!”

言论自由都不给,会不会太暴君?富贵抹了把汗,时刻谨记死死按住太子暴君的心:“话虽如此,其实大多数时候这就是些老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无伤大雅,没谁真的会上心。”

“更何况,说不定世子放任自流还有什么其他别的目的呢?”

太子身子微顿,他偏头思前想后,故作不经意地反问富贵:“她真生得这般妖魅?”

富贵一听笑了:“与其说是妖魅,不如说是仙。”

“仙?”太子一时没弄懂是不是自己下意识觉得的那个字。

富贵想着应该怎么描述:“妖魅这个字眼放在梁姑娘身上简直天差地别,她是个特别有灵气的姑娘,奴才乍见她时,宛若见到了不现凡俗的天上谪仙。”

太子沉默良久,眼巴巴覆而又问:“真有这么好看?”

富贵笑吟吟:“天仙美人,自是好看。”

太子这回沉默得有点久,久得不像是种好预兆,富贵小心翼翼斟茶倒水,偷偷拿眼瞄了又瞄:“殿下?”

刚开口,太子啪地一声拍案把他吓得缩了回去:“好你个臭小子!”

富贵以为是说自己,忙要下跪,耳边就听太子自言自语:“孤就说那小子怎么这么犟……孤还在想她怎么就不怕……原来他俩是……难怪……”

富贵竖耳还想再听难怪什么,太子一改适才的不悦与满目阴霾,回归高高在上的霸君姿态,傲着脸抬下巴:“宣,去把梁姑娘带进宫来。”

*

迎上城东悦品楼的二楼包间,梁羽仙在这里遇见了一位熟人。

这事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蓄意的。

梁羽仙自打上京以来就没怎么出过侯府,唯数不多的几次都是直接乘车往皇宫跑,京街的繁华鲜少机会瞧一瞧,这日也不知是谁提起了事,梁羽仙便跟着来了兴致,非说要出去一趟瞧一瞧。

梁羽仙的原意是独自出去走走逛逛,可沈昀一听不答应,非说她女子家家孤身出门不安全,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去。彼时他正巧有要事在身,梁羽仙也不乐意出了府还要跟他在一起,这时莫子布二话不说挤身而出,自告奋勇坚称陪她一起出去门。

莫子布的异常积极很可疑,可沈昀自己确实不便抽身跟去,只能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