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大夫眼神闪避,唯有哑不吱声。
“那不知陈大夫的药方何处,可否也给我添一份瞧上一眼?反正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秉持好学好问之心,陈大夫往昔主持医研大会,定然也懂博众分享的好处。”
说罢,梁羽仙伸手竟是直接向他讨要。大冷的天陈老大夫抹着汗,瞅着她白净的小手愁眉不展,欲语还休:“这……不瞒实说,其实莫姑娘不是我们治的……”
“哦?”梁羽仙挑眉:“不是你们治的,却为何要说用的是你们出的方子?”
陈老大夫咳声:“你知道的,她中的是盅毒,这玩意我这儿是真的没人会治。”
闻言,梁羽仙煞有介事地摇头:“实未料想,您老德高望重,竟做出如此好大贪功的龌龊事情。”
陈老大夫被她句句呛得心塞塞:“这事真不能怪我,是对方做好事不留名,非是不让我说的。”
梁羽仙静静注视着他:“谁?”
陈老大夫面露哂笑:“放眼京师没几个人能治盅毒,知道莫姑娘的病又能解盅毒的,除了你,还能有谁呢?”
“莫冼石。”
念出这三个字的同时,梁羽仙心中豁然明朗,埋藏在心底的那团疑虑也在此刻迎刃而解。
陈老大夫絮絮叨叨:“其实……我知道因为我的一些证言令你身陷囹圄,你心里不痛快也是情有可原……可我总不能因为与你有些交情,就随随便便诬陷另一个清白的人吧?”
“清白?”梁羽仙眸光一动:“我不清白,难道他就是真的清白?”
陈老大夫眉心一皱,微不可察:“事发当时他的确是在济善堂,不少人都看到了,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谁又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所谓的‘不少人’又有谁会去在意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梁羽仙反问道:“陈老,您怎么确定那些人所看到的,真的是莫冼石?”
陈老大夫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干脆发泼:“可我确是亲眼所见,难不成你要说我是老眼昏花看错眼不成?”
“不,”梁羽仙眨眨眼,回的干脆:“我怀疑你根本就是同党,你们合伙一起坑害我的。”
陈老大夫瞠目结舌,指着她颤巍巍:“梁姑娘,好歹你我相识一场,话可不能这么乱说的呀,你这不是害我嘛?”
梁羽仙素唇一抿:“可你乱作证言不也是在害我吗?”
“我、我……”陈老大夫急得结巴:“当时我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梁羽仙抓住话尾,双眼一眯:“陈大夫,看来您这是还有隐情了?”
陈老大夫一惊,方后知后觉被下了套,哑口无言。
他早知道梁羽仙精明,谁知自己几番疏忽,每次都被她给逮个正着:“梁姑娘,其实我一点都不相信你会杀死武安侯,我不知道你俩之间有啥恩怨……”
“说实话你别怨我,我就是、可能……”陈老大夫一脸颓丧,头越埋越低:“真眼花了。”
梁羽仙一怔,门口叩叩两声,惊得陈老大夫下意识闭嘴。
好不容易撬开的话匣子一下子就被敲门声给叩了回去,梁羽仙心中一叹,绕开陈老大夫出去开门。陈老大夫神色慌张想喊停,但梁羽仙已经拉开门板,露出一道门缝来。
“我把人给带来了。”
陈老大夫听见陌生的嗓音从门外传来,他探头外往一瞥,只能隐约见到一抹艳红的裙裳,对方容颜被前去开门的梁羽仙所遮挡。
梁羽仙没将门板完全拉开,而是隔着半扇门扉瞧了一眼傲着脾气颇不耐烦的孙红樊,再看一眼跟在她后头好奇满脸左顾右盼的许誉:“你倒是给我带了不少人。”
“什么……”孙红樊秀眉一颦,陡然色变,她拽住许誉往门一靠,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