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连年宴都不如的排场, 往年丽妃还在世的时候, 大出风头的总是她。萧皇后与她向来不睦,固有身有国母的自觉, 却往往只是来匆匆也去匆匆, 少有与她正面交战的时候。
当儿子的魏云澍存在感很低,时常掩没在母亲的光环之下,更何况作为皇子却并不受皇帝的喜爱,自然也就不可能受到朝臣的重视。
至于太子的脸摆在那,不是别人望而却步,就是太子不想参与,隔三岔五缺席抱病, 公众场合也就渐渐少了他的踪迹。
而今皇帝唯二的两名皇子亲身到场,还有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盛装出席,朝中重臣簪缨贵胄皆已赶至,可以预想今次宴席的非同凡响。
“难得太子来得比预想中还要早一些。”
萧皇后步履款款举止端庄, 来时一眼便看到了太子与梁羽仙的所在, 只是目光落在他包裹双眼的纱布上顿了一顿,很快重新勾起笑颜来:“你们年轻人好好聚一聚,本宫就不过去了。”
魏云澍朝萧皇后给予指示的方向看去一眼, 低眉垂首淡淡答应:“儿臣会的。”
尽管丽妃已经下葬, 一心表孝的二皇子仍然坚持服丧期。今夜宫宴他本不应该来的,如今赫然跟随皇后娘娘来到这里, 就不知是出于自主意愿还是被皇后给逼的。
当他来到太子面前时, 太子已经领着梁羽仙找到了他们应有的位置。宴席处处皆是丝竹舞美与欢声笑语, 但在座不少人的注意力却都不约而同落向了两位皇子的身上。
太子毫无反应,倒是梁羽仙主动起身行宫礼:“二殿下。”
魏云澍先是一怔,而后又拘谨地还以一礼,这才对太子作揖:“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仿佛这时才有了知觉一般挪动身子,慢吞吞地发出一声单音节:“嗯。”
正是这般意兴阑珊的一个字,直接扼止了魏云澍所有能够进行下去的话题,无非就是不想与他谈下去。这种场面似乎并不少见,显然从前兄弟二人就是这么相处的,周遭一干朝臣见怪不怪地收回视线,继续寒暄,饮酒看戏。
“殿下近来时常往来甘澍宫,又为处理丽妃后事亲力亲为,我原以为兄弟关系极好才是。”
梁羽仙的声音悠悠响起,重新聚拢所有人的注意力。
魏云澍抿唇沉默,倒是太子弩了弩嘴,眉梢微挑:“在你眼里看来我们兄弟不好吗?”
这话说出去不好听,换作别人可不行,多少人暗暗为她捏了把汗,梁羽仙却不以为意地笑笑:“那怎么殿下不请二殿下同席而坐呢?”
太子拍膝就说:“来人,加座!”
当即侍立的宫女太监无敢疏忽,忙手忙脚给太子边上临时加一个位置,恭请魏云澍入席。
一时间,所有在场的人也不知应该继续目不斜视还是找反应,太子却只顾着跟梁羽仙说:“你看,我们一起坐了。”
“是吗……”梁羽仙左右看一眼,笑意盈盈,欣然起立,然后把夹在太子以及魏云澍中间的位置空出来:“那我也就不做这个阻挡你们兄弟交流感情的中间人了。”
“……”
这时太子才反应过来那些宫人为了避免兄弟不和伸手就能直接打架的惨况发生,特意把魏云澍的位置挪向了太子的右手边,恰好夹着一个坐在太子右侧的梁羽仙,形成男女男的平衡线。
只可惜梁羽仙并不乐意当这个夹心馅,她这要是挥挥衣袖抽身而出,太子和二皇子肩并着肩排排坐,岂不还是那个令人忧心的危险态势嘛?!
“那你要坐哪?”太子头一个不依,他无所谓魏云澍坐哪,他只关心梁羽仙不坐他旁边的话还能坐哪。
梁羽仙好整以暇地环扫一圈,将目光定在了另一边的萧皇后身上:“殿下双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