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她得有。

梁羽仙轻轻颌首:“太子殿下怎么说?”

“林太医上东宫报到之前已经由富贵公公通报给太子殿下了。听说是为姑娘调理身体的,太子殿下才答应的。”说到这里,宫女眼神暧昧地滑向她的肚皮位置:“太子殿下对您极是着紧, 诸事都是亲自把关, 梁姑娘尽可放心。”

那看来,是真信了她肚子里有孩子的事了。

梁羽仙不禁有些愁。

难得林太医不是个多话的, 得了准信徐徐迈开步子来到梁羽仙跟前, 作了请的动作。梁羽仙看了他的手一眼, 没有矜持也不再犹豫,握住扶手坐了下来:“林太医颇为面善,似是曾在哪里见过?”

伸手搭脉的林太医微微笑了:“哦?兴许从前往来武安侯府之时,匆匆打过照面吧?”

林太医指下的手腕微动,梁羽仙微微讶然:“武安侯府?难不成在我之前替侯夫人看诊的太医,正是您?”

“老夫惭愧,替武安侯夫人看诊许久,竟未能看出个中端倪。”林太医倒也大方坦诚:“年纪大了,人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梁羽仙神色微动,但也不算太过明显:“侯夫人所中盅毒奇异,下盅之人藏得极深,不从根源追究,确实不那么容易辩认……”

“不过,林太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替夫人治病的?”

林太医放开她的左腕,挽袖按向她的右腕上:“什么时候的事?好些年了,记性不好,不记得了。”

梁羽仙默然,等到林太医把完两只手,这才吐息:“林太医可觉得我这身子哪里还需要调养的?”

“梁姑娘的底子比老夫所想还要积弱,加上不寻常的常年漏脉,老夫只能先替你开好几处方子试试……”林太医坐到案边埋头写字,忽而又抬起头:“对了,这里面加了一些去寒的药。虽说天气尚未转凉,但秋水伤肺,您也是为医者,这方子你可以自己瞧瞧。不过若想加点什么或去掉什么,最好还是事先跟老夫商量商量,再作决定比较好。”

“我会的。”梁羽仙接过林太医的方子,只扫了一眼内容,便轻巧地折叠收好:“除此之外,难道林太医没有其他需要开处的药方……?”

林太医有条不紊收拾药箱,回头瞥见她双手摆放的腹部位置,舒眉道:“药性不合,老夫琢磨着不好一起调,不如先把底子先调,再一步一步慢慢来……不过如果梁姑娘实在有这个需要,可以托人带话到太医署,老夫回头重新调配新的处方。”

梁羽仙眯眼:“那就有劳林太医了。”

如今放眼整个后宫,还有谁比梁羽仙的肚皮更金贵的?只这林太医的态度,可不像是把母子放在眼里的稀罕的。

送走了林太医,侍立的宫女终于没忍住叽叽喳喳起来:“殿下放他进来是为给梁姑娘调理身子养胎的,可这林太医看上去实在不怎么牢靠。有传闻说林太医其实是萧皇后那边的人,他开的药也不知妥当不妥。不如奴婢给富贵公公说一声,明儿换别的太医来吧?”

“不用。”梁羽仙谢过她们的好意:“我自己就是大夫,他的药方有没有问题,我看得出来。”

几个宫女互视一眼,稍稍放心些:“奴婢这就给您取药煎煮。”

梁羽仙笑笑:“不忙,劳烦先带我去见一见太子殿下,我有些话要与他说。”

听说梁羽仙来了,正在发脾气的太子一脚踹空,差点没劈叉。他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情急之下也不知该掩鼻子还是掩嘴,指使富贵出去打发人:“快快快、出去告诉她孤不在。”

富贵幽怨瞅着只会窝里横对她软成豆腐渣渣的太子殿下,当即清嗓子:“梁姑娘有何要事?太子他说他不在”

太子恨不得把这该死的奴才直接撕了,火速如滑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