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孤男寡女两个人。太子在心里直把富贵的脑袋拧了一百遍,好半晌才瓮声瓮气道:“你拽着孤做什么?”

梁羽仙低头看自己的手,再看憋气的憋得脸发青的太子:“殿下双目不适,羽仙这样方便搀着您。”

“……”

太子想了半天这话到底哪里不对,立刻驳道:“孤有富贵,无须你来。”

梁羽仙心道这不正好富贵公公不在么,转念又想到不久之前她们才刚讨论过的某个有关太子的话题:“因为殿下喜欢富贵公公这样的么?”

太子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叫作‘喜欢富贵这样的’?

梁羽仙微微惆怅:“富贵公公生得唇红齿白眉目清秀,笑起来的模样确实挺招人喜欢的。”

太子沉默良久良久,终于悟出一个令他面红赤耳火冒三丈的真相来:“哪个混账胡乱造谣诽谤本太子?!”

远在前往御膳房路途中的富贵狠狠打了个喷嚏,远不知道自己快要倒霉了。

这厢澄澈轩正遭遇太子的雷霆怒火,他念叨着要把造谣者生吞活剥,并未注意原本已经足够令人望而生畏的脸孔因怒火而变得更加狰狞扭曲。直到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屋子里唯二之人一声不响,方回过神来发现那只攥紧袖子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暴跳如雷的太子倏时如泄干空气的瘪球,一下子沉静下来。

他克制住环顾四盼的冲动,反正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不可能找得着。如此想到,太子慢慢扶膝坐下,正要长出一口浊气之际,前方蓦然传来一声轻唤:“殿下不气了?”

太子猛地一惊,捂着心头:“你怎么还在?”

自始至终从未离开的梁羽仙就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唇边挂着温和的笑:“太子殿下,羽仙一直都在。”

太子呆了呆,他的确没听见推门的声音,人当然还在屋子里的才对。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没由来的太子一肚子憋闷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勉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还得治孤的眼睛。”

沈昀说她是来治眼睛的,现在都还没治呢,她理所当然不会走。

这确实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梁羽仙没否认:“殿下乃是大魏储君,这个国家的未来之主,总不能一辈子靠别人搀扶,由别人来充当您的这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