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偏爱,还因为自小便轻而易举得来的储君之位,太子生命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刺客以及谋杀,随时随地都有人想要他的命。

“必须尽快找到指使之人。”沈昀如临大敌,“否则太子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

梁羽仙修然抬一眼,复而垂下,若有所思。

可她觉得,不仅如此。

沈昀好不容易压下义愤填膺,转念想到两人的师门关系,又想到了有关茧夫人的死讯:“我曾听闻茧夫人的死与她的徒弟有关,可孙姑娘却将矛头指向你,会否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会否是你的师兄所为?”

看他第一时间不是怀疑自己,梁羽仙神情微柔,可惜话却并不那么动听:“不,师父的确是我杀的。”

“……”

沈昀像是一口吃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说起这人与这事,梁羽仙扶了扶额,神色苦恼:“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比外传的更疯更变态,小时候把我们捡回去就不是为了收徒,纯粹是捡着好玩,玩剩的再拿来炼药人。我们这些做徒弟的哪个在她手下没有苦熬过?当初师兄可不就是被她逼得叛逃师门跑了么,可怜我那时候年纪太小没胆子,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忍无可忍把她弄死。”

这话云淡风轻,就好像只是在说随手捻死一只桌上打转的蚂蚁。没由来的沈昀想到孙红樊的憎恨,与梁羽仙提起茧夫人的反应简直天差地别:“……她对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啊?”梁羽仙不紧不慢地思考着,半晌才歪过头:“倒是还称不上做了什么,只是我知道……”

“如果不趁现在杀了她,”梁羽仙习惯性地勾唇笑,只是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以后死的就是我。”

上辈子可不就是傻呼呼地自己跑回去送死么?

梁羽仙抿去淡笑,不再多说。

沈昀敏锐地察觉出她的情绪因为这番对话而掀起微妙的涟漪,他摸摸鼻梁,转移话题:“我只是觉得奇怪,那位孙姑娘……倒不像是对茧夫人恨之入骨的样子。”

反倒是对杀死茧夫人的梁羽仙,孙红樊只恨不得生吞活剥煎皮拆骨……

“这能比吗?”梁羽仙不以为忤:“那可是她亲娘。”

“……”

沈昀再次哑口无言,难怪孙红樊对梁羽仙恨之入骨,难怪那日孙红樊说她已经没有父母,敢情这是直接踩在人家的伤疤上撒盐了。

梁羽仙一眼瞧出沈昀心生恻隐,好心提点道:“那丫头没你想的那么可怜,也并不值得你去同情什么。红樊那性子简直跟我师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想刚才她对你做了什么,若是对她放松警惕,迟早你会为你的心软付出代价。”

沈昀一个激灵,立刻把心里的不忍抛之脑后,他不明瞥向梁羽仙:“我见你与孙姑娘虽有交手,却并对她未痛下狠手,也许梁姑娘才是心软的那一个罢。”

“有吗?”梁羽仙挑眉,不置可否地笑笑:“那丫头斗不过我,约莫是我看不上眼罢。”

“……”沈昀无言以对。

“那你的师兄呢?”沈昀打量她:“听你方才所言,可见你与你的那位师兄关系不差。”

“过去是不错。”梁羽仙顿声,想到了当日莫冼石的那声‘与他为敌’:“只是现在我选择了太子,日后恐将与他的目的背道而驰。”

沈昀眉毛紧拧:“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

“打一开始你的出现所伴随的就是一个骗局,而你的身份又杂夹着与谋害太子的凶手相同的关系,无论你的初衷是好是坏,我都不该再让你接近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