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懈。倘若这样都能害了她,那么朕怕是也早就死了。”
死这一字从皇帝嘴巴吐出来,吓得吴德馨和富贵扑通两声跪在地上。
梁羽仙皱了皱眉,无言以对,也只能重新跪在地上。
无知无觉的太子感受到身边之人跪了下来,他立刻横眉竖眼,警惕道:“干什么干什么?!”
“……”
因为太子傻白甜的懵懂介入,令人窒息的空气滞闷方有所缓和,皇帝的背软软靠了回去:“如今已事隔多年,再想去查也不可能。朕不喜欢别人拿旧事作文章,更不喜他人拿皇后来压朕,倘若你能做的就只有这些,那么就算你的医术再高明,太子的病也不必再由你来治。”
梁羽仙脸色微变,她低下头:“民女从未想要……”
“更何况,”皇帝并不打算听她说什么,淡淡继续:“太子的眼疾在你手中不但没有好转,反还加重。就凭这一点,足够朕将你向驱逐此地,甚至砍你的头。”
梁羽仙脸色发白。
皇帝冷眼看她,又瞥向她身边拽了又拽还是没拽动的太子,语气稍稍有所缓和:“不过看在你对太子脸上的这些瘢痕似乎有些见地,朕可以饶你一命。”
“只是如若你不能够拿出更实质的证据证明你的用处,就算太子愿意留你,”皇帝微眯双肯:“想必你也没脸继续留下去吧?”
也就是说倘若再不能治好太子,就算太子开恩不为计较,就算她再怎么想要留下来,就算皇帝不动她,也会逼得她待不去。
梁羽仙十指攥紧:“民女明白。”
皇帝长长吐息,疲倦的表情仿佛刚才不是在坐着,而是原地跳跃五十次,他缓慢撑起臃肿的身子,在吴德馨的搀扶之下稳稳站定:“听说你还在为武安侯夫人治病,左右分心不得,也怕是分|身无暇,那就等你治好了,朕自会命人替太子将你接回来。”
“正好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替太子治病。”皇帝走到跟前,轻拍了拍太子的肩,太子后知后觉意识到靠近的人是皇帝,才没有甩手将人直接挥开:“父皇?”
皇帝渐渐恢复慈眉善目,示意富贵搀扶太子,随他回宫,然后才扭头对独自跪在堂中央的梁羽仙说:“别令太子失望了,你好自为之。”
梁羽仙身子一颤,蓦然抬首望向门口的方向,太子不太情愿地动了动身子,终是被富贵请你了回去。
他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借由富贵来告诉自己外界的情况:“怎么样?”
富贵暗暗抹了把汗,太子自以为的低声说话其实声音很大,在皇帝咄咄逼人的犀利目光之,富贵不得不好生挣扎,最后写下模棱两可地一句话:“咱们先随陛下回宫,等梁姑娘治好张夫人的病,自然就会回来的。”
这倒是跟之前梁羽仙的意思一样,太子弩眉,心里虽然不怎么痛快,可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妥协了。毕竟如果昨天傍晚侯府门口没有发生意外,他早就妥协回宫,而不是留到现在。
再怎么说皇帝老子出乎意料亲自来了,太子想不到更周全的理由回驳他。
既然父皇没有留难她,那么以她的性子肯定很快就会进宫来。太子自觉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一心只想到她的锲而不舍,想到自己从来阻止不了她,却从没想过存在彼此之间的阻挠因素根本不只这两点。
梁羽仙一直跪到皇帝带着太子摆驾回宫,直到一片阴影自身后笼罩而来,她眉心一动,才注意到沈昀不知何时重新进来。
“殿下走了。”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是梁羽仙并没有花费太多心思去注意他,因为一颗心就像破了洞般空落落,说不上是疲力还是沮丧:“我知道。”
她慢慢扶膝起身,才发现腿脚麻得几乎没有知觉,支撑不住身体微微趔趄,被沈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