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2 / 2)

已经够乱了,她?不忍给他添堵。

慕朝看清她?的十指已经被磨灭地渗出鲜血,心疼至极,想搀扶她?起来,哪想姜时愿卯住了劲儿就是不肯,又开始翻找起来樟木箱。

她?的声音支零破碎:

“谢循说的没错,沈氏、宋府之所?以灭门是因为了暗河太多机密。”

“而姜家乃是四大家族之首,左相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污蔑姜家、栽赃兄长,说明?我的兄长极有可能也是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左相不得不杀。而他要灭口,直接杀了兄长及姜府所?有人不就成了,为何要大动干戈派禁军查抄姜家?”

她?盯着姜家的狼藉,急喘着:“是不是因为左相在试图从姜家里翻出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慕朝忙不迭问。

姜时愿罗袖满是污渍,她?不甘地擦去眼角意图示弱的泪水,“我想,是一件足以证明?左相的罪证。”

“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洛州沈煜发现了天外天和暗河的秘密,更甚发现了左相的秘密,曾写?下数封密信送去京中,可皆雁杳鱼沉、石沉大海。那些密信或是左相拦截下,才没能抵至陛下眼前。”

“而我的兄长姜淳曾受教于左相,是他的学生,也曾频繁出入左相府。”

她?的双眸红得如同晕开的朱砂,“会不会是我的兄长曾在左相府邸,发现了那数封来自洛州沈煜写?下的密信?”

这也就能解释清楚,一切的前因后果。沈煜送出的密信被左相拦截,左相便从这些信件中挖掘出试图协助沈煜颠覆暗河的叛徒谢循。所?以左相才如此洞悉沈煜和谢循当年的计策,出手制止,让沈煜和谢循一死一伤。

而她?的兄长姜淳,沈氏灭门后才拜入左相门下,成为他的学子,因此染上厄运。

姜时愿终于想起来了,姜淳神色及举止怪异皆是从去往左相府邸送去拜帖后开始。

三年前,姜淳想赶在姜时愿的出嫁前再为她?大肆操办一次,所?以对她?此次的生辰宴极为上心,小到选拟菜品、布置装点,大到宴邀宾客,皆是他亲手准备。

姜淳为父为母习惯了,总是想为姜时愿打?算好一切。于婚事门第上,盛府算是高攀四大家,但终究他们的双亲已然?不在,无人能为他们撑腰。因此姜淳将为姜时愿谋一条后路,想让她?认自己的老师左相为义?父,从此便有三朝元老为她?主持公道,必不怕盛府挑难苛责。

遂姜淳在姜时愿生辰礼前的第三夜,特意拜访左相,送去拜帖。

北风凛冽,吹得姜时愿的裙踞漂浮不定,宛如夜昙,惊艳夺目。

“我想,兄长就是因此无意中在左相府中发现了沈煜的密信。所?以,难怪那几日我见?兄长茶法不思、难以安寝,还以为是他准备生辰礼而事事亲力而为才太过操劳...”

姜时愿痛定思痛,“我的生辰宴上兄长急欲进?宫面见?燕王,是不是就是打?算将一切如实相告?”

“而左相也察觉密信不见?,故而怀疑到了兄长头?上,他怕夜长梦多,所?以设计陷害兄长。而左相没想到的是,进?宫面见?燕王时兄长竟然?没有把密信带在身上。”

“左相应当是觉得,如果密信既不在兄长身上,便只能就被兄长藏在姜府之内,遂才让禁军大肆查封姜家,试图找出那些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