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湄睁眼时, 窗外天已黄昏。

太子?坐在榻边:“这迷药果然好使,说一炷香醒便一炷香醒, 不?多不?少。”

他笑问宋湄:“好玩吗?”

宋湄无语至极:“你有”

太子?盯着宋湄的唇,不?确定她?戛然而止的字是什么:“本宫有什么?不?好玩吗?上次你忽然骑马逃走,也说是跟本宫闹着玩的,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

宋湄憋屈地说:“我不?喜欢。”

太子?说:“那?么正好,一人一次,我们扯平了?。”

宋湄怎么也猜不?透太子?为什么突然发神经?。当然更有可能?,发神经?本来就不?需要理由。

回忆起?昏睡前的场景,似乎听到了?什么人在叫她??

太子?出声:“你听错了?。”

宋湄连忙捂嘴,她?刚才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太子?将手中书册放下,悠悠起?身:“本宫一直在这里?,可没听到什么人唤你。”

看来他打算离开了?。

宋湄内心雀跃。

太子?低头看她?,忽然问:“湄湄怎么如此开心?”

宋湄脸色一僵,狗……太子?殿下真?的很敏锐。

“我只是……”

太子?忽而一笑:“逗你玩的,怎么紧张成这样?”

他将宋湄正在抠袖子?的手拿出来, 握紧,细细解释:“佛寺那?边明日会有宫里?的人来, 本宫得走了?。”

太子?目前对外还是重伤修养的说辞,宫里?来的人不?是皇上,就是皇后派的。

平日里?他在外面撒野, 可遇到皇帝皇后查岗,必须得回去装一装,否则就露馅了?。

生怕自己?再泄露什么情绪, 宋湄只低头点了?点头。

太子?伸出手,最后摸了?摸宋湄的脸颊,拇指在她?的唇上轻轻蹭过去。

宋湄立在原地。

看着月白色的衣摆在视野中一晃而过, 听着门扉打开又被阖上,总算松了?口气。

狗太子?有精准到可怕的洞察力,尤其擅长?察觉人的想法情绪。

过去十?几年,宋湄从没遇到过这种人,当然也没有掩藏想法的经?验。

她?的伪装实在稚嫩,总是被太子?一眼看透,心中想法也总是被他猜得大差不?差。

和这种人相处,说话、做事,甚至是皱眉都要三思而后行。

与之相反,太子?的意?图有时候直白到像假的。但?宋湄总觉得,他有把假的表现成真?的的本事。

只有那?种时候……

宋湄咸鱼瘫在椅子?上,忽然觉得胸口有点疼。

她?总算想起?来之前的烫伤,微微揪起?衣襟,察觉到一股被撕扯的刺痛。

缓了?缓神,宋湄将衣襟掀开。

夏衫单薄,宋湄在内里?只穿了?一层抹胸。

烫伤刚好在接近胸心的位置,巴掌大的皮肤被烫得红肿,热辣辣的疼。

门忽然被推开。

宋湄吓了?一跳,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系衣带。

还未系好,就听到太子?问:“发生何事了??”

他还准备走过来!

宋湄系着带子?,背过身往里?间走。一边催他:“没事!你不?是有要事吗!怎么还不?走?”

话说出口,宋湄就觉得糟糕。

她?太着急了?,这样的语气一听就有问题,她?自己?都能?反应过来,更不?要说能?瞒过太子?。

因为太过着急,系衣带的过程中,几次不?小心按到了?烫伤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