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问:“你还记不记得,本宫抓你回来时?,用的什么好物?”

“……迷药。”

宋湄还记得,那一大坨不明淋湿的不明物体甩到脸上的触感,顿时?黑脸。

太子笑眯眯的:“真聪明,上次你不是嫌迷药被淋湿了吗?”

……所以呢?

眼前突然抛过来一把干粉状的东西,宋湄被呛得咳嗽:“这是什么……”

下?一刻,歪头睡了过去。

太子擦了擦手:“当然是晾干的迷药。”

此时?,屋外的声音渐渐清晰。

冯梦书克制地?敲门三声,又三声:“湄娘?”

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只是湄娘不愿意见他?。

上次分别,有些话还未来得及说,他?早就该告诉她:“湄娘,是我错了。我没有安排妥当,害你受了苦。”

冯梦书将?袖中一本书册拿出来:“上次分别,我说过要细细说给你听。其实我也写了一本杂记。”

冯梦书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叫杂记,毕竟他?的杂记与宋湄的不一样,那上面写着未来之?事,证明他?是死过一回的地?狱幽魂。

“你说我不敢看你的眼睛,我确实不敢看你的眼睛。”

冯梦书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很早就有的猜测:“我知道,你不是宋湄,但我也不是冯梦书。真正?的冯梦书,赤子之?心,既娶了你,就会好好待你。”

以如今宋湄的性格,亦会好好待那个冯梦书。

但他?毕竟不是冯梦书。

冯梦书叹息:“其实我不该活过来,我该死在前生,还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冯梦书。湄娘,是我对不起你,我……”

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

冯梦书惊喜抬头,看清门内之?人,面色顿时?惨白。

太子淡笑:“冯编修一片真心,感天动地?。可本宫听说,冯娘子斯人已逝,冯编修若要倾诉衷肠,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冯梦书咬紧牙关:“太子殿下?怎么在这里?”

太子道:“本宫来此,是拜见岳丈。宋三娘子不日将?入东宫,册为五品承徽。”

冯梦书明明看见宋湄进了这间屋子,他?失礼地?盯着太子:“宋家何?来宋三娘子!”

太子悠然说:“冯编修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听闻冯编修一向?不关心冯娘子,不知道岳家之?事,倒也在情理之?中。”

冯梦书握紧拳头:“我与娘子之?事夫妻私事,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外面传言,皆不可信。”

太子笑了笑:“哦?那本宫听闻的其他?传言,也是假的了?听闻冯娘子嫁入冯家之?前,冯编修去找冯老夫人言之?对冯娘子无意,非要母亲退婚。”

冯梦书闭了闭眼。

太子继续说:“婚后冷眼待她是假的?分房而睡是假的?谁家办了小宴,你带她去甚至不肯同乘车,非要骑马。冯娘子在小宴上出丑无人相助,你身为丈夫却置之?不理,也是假的?”

冯梦书浑身颤抖。

太子低声问:“当时?你要退婚,冯老夫人不肯,你是不是……还有杀了她的念头?这也是假的吗?”

种种密事,太子却知道得如此清楚,冯梦书已无暇顾及问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些事俱是真的,初时?醒来,他?的确有杀了宋湄的念头,以报上辈子被她折磨而死的仇恨。

可宋湄不是宋湄。

他?找错了人,她亦遇错了人。

她应该遇见的是那个年轻的冯梦书,没有另一个二十五年,没有被阉割的躯体与灵魂。

如果她遇见的是真正?的冯梦书,俩个人会一定?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