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对冯梦书很差劲吗?
可原身还没嫁到冯家,壳子里就换成了她,冯梦书怎么会受苦。
想起冯梦书,宋湄沉默片刻,肯定?地?说:“他?过得很好,前途无量,前程似锦。”
没有她,冯母不用担惊受怕。
有母子血缘搁在那,随着时?间的推移,冯梦书和冯母关系缓和,一家人其乐融融。
孙秀奴说:“哦,你又不想攀附权贵了?我瞧你对公主羡慕得很,想当皇子皇妃呢。你那郎君区区小官,迟早会被你踩作垫脚石。”
原身宋湄是这样的人吗?宋湄回忆里搜寻不到一丁点?关于原身的记忆。
孙秀奴情绪平静了许多?,或许又恢复正?常了。
宋湄试探着问:“娘,我喂您喝药吧?”
她刚来进来的时?候,看到外面屋檐下?煨药罐,应该是尤大娘放在那的。
见孙秀奴没有拒绝,宋湄迅速把地?上的碎片残渣收拾干净,又去盛了一碗新的端进来。
宋湄坐在床前,舀起一勺,将?汤药吹凉递到孙秀奴嘴边。
孙秀奴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宋湄报之?淡笑。
下?一刻,孙秀奴忽然发作,一把打掉汤药,将?宋湄推下?去。
因为没有力气,使力到半途,孙秀奴就摔在床上。可即便是这样,宋湄也因为没有防备,被滚烫的汤药淋了一身。
孙秀奴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衣襟冒着热气,隔着衣服,宋湄感到胸前一片滚烫。
“我没有,那不是我。”
宋湄眼眶发酸:“我不是恶毒的坏女人,也从?来没想过攀附权贵。为什么不能好好睁眼看看我?我没有错,凭什么被指责?”
孙秀奴一时?愣住,忽然小声哭起来:“湄湄我儿,你疼不疼,娘给你吹吹。”
“我……”
宋湄不知道怎么办了。
清醒和不清醒的孙秀奴是两个人,她怎么能对着爱着她的人,发泄来自另一个人的怨气呢。
宋湄顿了顿,去外面端出最后的药,放在孙秀奴床前。
“娘,我下?回再来看你。”
宋湄在路上匆匆走着,浑然没发现不远处的石子路上,一人正?盯着她看得入神。
冯梦书喃喃自语:“宋湄?”
宋湄一眨眼消失在眼前,冯梦书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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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湄走回自己?的住处,是离以前的闺房不远处的另一间屋子。
她刚推门进去,瘫到床上,就听到茶杯搁下?的动静。
宋湄转身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太子,猛然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太子悠悠说:“这是本宫给你安排的去处,为什么不能来?你爹宋郎中巴不得本宫常来……你身上弄的什么玩意儿?”
宋湄低头一看,刚才孙秀奴砸在身上的药汁将?近干涸,黏黏糊糊,隐隐还有味道。
太子评价:“难看,难闻。”
这是药汁,治风寒用的,又没有什么脏东西,最多?一股药味。
湿透的衣襟下?面,隐约有火辣辣的痛意,也许烫出水泡了。
当着太子的面,宋湄也不好看伤口,只好闷声不吭。
她再度躺回榻上,翻身朝里。
太子又开始聒噪:“听说你去见了你母亲,如何?,她死了没有?”
庶女的奴婢母亲,在天潢贵胄眼里,就是一个奴婢。
在他?们眼里,人命轻贱。
宋湄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小声刺道:“想不到在一国储君的口中,人命像鹅毛一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