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 被放到床上后, 陆鸢强掀开眼皮与他道:“你去给春花掖掖被子。”
祁晟应:“刚掖过了, 睡吧。”
陆鸢打了个?哈欠, 酝酿了一下后,反而是坐了起来。
祁晟见她不睡, 反倒坐了起来,问:“怎了?”
陆鸢的木屐还在孩子的屋子, 只得穿上布鞋, 说:“我给你下个?馎饦,晚上做好的, 直接下锅就行。”
祁晟道:“你歇着,我自?己去就好了。”
陆鸢摇了摇头?:“醒都醒了,一块去。”
两人一同动作去了厨房。
她确实是一块来的, 但她连水都没沾。
陆鸢让祁晟把剩下的一大海碗的野鸡汤烧开,把馎饦放进去,等馎饦好了,再?放一些?微麻辣的香料,瞧着就很有?食欲。
祁晟给她盛了半碗,自?己则是一大碗。
陆鸢看着面前的夜宵,踌躇道:“会?长胖的。”
祁晟道:“你不胖,反倒是太瘦了,还得长点?肉。”
陆鸢掐了一下自?己的腰:“自?进城后,油水足了,我这腰身都大两圈了。”
祁晟:“不能用你的手量,得用我的。”
陆鸢脑子一下子通黄,睨了他一眼,嗔道:“不正经。”
祁晟:……
他只是想说她手掌小,圈不过腰身。
吃完后,祁晟洗了碗便与她回屋。
这刚吃饱,一点?也不困,陆鸢便拉着他,让他给自?己讲讲进山锻炼的事。
祁晟便和她仔细讲了讲。
听到杨主簿的事,她道:“我瞧着你这位县丞,不说刚正不阿,但也是个?正派人,怎么能容忍得了有?这么个?蛀虫在自?己身边?”
祁晟:“历来知县和县丞都是三年一任,但底下的人,没有?其他情况话会?做一辈子,杨主簿在广康也有?十五年了,早已经根深蒂固,城里的富商,乡绅太保,哪个?不是以他为马首是瞻。”
“这税收和平日的募捐,都是他出?面,他手里估摸着有?不少旁人的把柄。”
“城中税收大头?都是这些?商户乡绅太保,若他们不配合,税收收得不顺利,也会?影响到上缴到朝中的税银,直接影响到知县的功绩,所以便是知县,也不敢轻易动他。”
陆鸢道:“真?真?是铁打地方吏官,流水的知县,这样倒是杜绝了知县揽权成?为土皇帝,可却?让小官当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无奈道。
陆鸢道:“那这个?杨主簿,没有?为难你吧?”
新人入社,老员工都会?下马威。
刚听他说杨主簿的为人,肯定和杨县丞不是一路人,两人不对?付,那倒霉的只能是底下的人。
杨县丞是上峰,杨主簿不敢怎么样,没准把矛头?对?上祁晟。
祁晟:“先前让人传了些?不好的话,县丞摆平了。”
“什?么不好的话?”她问。
“不过说我恃才傲物罢了,没什?么可说的。”
陆鸢皱眉道:“反正他下回要是为难你,你就找县丞,可是县丞把你招揽到公署去的,若是不帮你,咱们不干了。”
“咱们家可不缺他那么些?月钱,就是摆摊,咱们也能吃饱穿暖,而且还不危险。”
祁晟闻言,脸上挂上了笑意。
她这副护着他的模样,和祖母护着他时,如出?一辙。
*
祁晟在家歇了一天后,还得继续上值。
之前说好单日上值,双日休息,现在都快不算单日和双日了,公署有?事的话,双日也得过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