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晟无奈道:“被县丞给打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看她忽然生变的表情?,以及那冒着怒意?的眼神?,他虽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但就是知道她在?胡思乱想,而且想偏了。

“不只是我,就是嵇捕头,还有另一位行伍出身的副将,都被县丞无差别地给打了。”

陆鸢微微蹙眉:“咋的,你们仨联起来造反呀?”

当然,陆鸢也只是这么一说。

祁晟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一次是进山演练的,我们三人分别领了三支二十?人的队伍,而杨县丞则领三十?人占山为寇,我们的任务就是攻下?山头,若谁先赢得,便得百贯赏银。”

陆鸢闻言,顿时明白?了过来。

“然后你们仨就被完虐了?”琢磨了一下?,又道:“杨县丞看着悍猛,那身形还有那柄大刀,瞧着都能以一敌百了,你们会?输,也属正常。”

祁晟摇头:“平手。”

陆鸢诧异道:“这还有平手这一说?”

祁晟:“我们仨联手起来,还有好几个身手尚可?的帮手,才算险胜,但也可?以说是平手,因着真动手的话,我们这人的性命早没了。”

陆鸢心疼地看着他身上的伤:“可?这是演练,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你这手臂才好没多久,万一手臂再?次伤了怎么办!”

念到后边,情?绪都气愤了起来。

祁晟安抚道:“我尚且好一些,陈副将和嵇捕头伤得更?重……,包里有你给我准备的跌打药酒,你给我抹点,后背我够不着。”

陆鸢从他背包里找药酒:“药酒味那么重,你这一抹,老太太不就知道了?”

祁晟道:“这点倒不用担心,我以前?进山打猎,也难免有点擦伤,更?别说这次进山是去锻炼的,身上有些擦伤,也是正常的。”

“一会?祖母问起我喊你作甚,你便说我后背擦伤了,给我抹点药酒,往轻了来说。”

陆鸢点了点头:“你趴下?来,我先给你抹背上的淤青。”

祁晟趴到了床上,把?药酒倒在?掌中,再?敷到伤处轻缓揉搓。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祁晟:“无事,我受得住。”

陆鸢给他擦着药酒,好奇地问:“那按着县丞的说法,你们是胜了,还是平手了?”

祁晟道:“我们觉着是平手,大人说是胜了。”

“因着是我们三支队伍联手,赏银则每队平分二十?一贯钱,多出的三十?七贯钱,则是分给了大人那边。”

陆鸢道:“那你们这还挺好的,大家伙打过一架之后,还能是好兄弟。”

祁晟:“银钱在?包里,你一会?拿。”

陆鸢:“不了,你自己也留点,别说不要,这平时应酬,手里没点银钱可?不行。”

祁晟应:“那也行。”

陆鸢给他擦了后背还有手臂,前?边胸膛后,药酒几乎都快没了一半。

“等?我明儿个再?去买一瓶药酒回来。”

她把?药酒盖了起来,与他道:“你歇会?儿,一会?儿再?喊你起来用饭。”

祁晟“嗯”了声,他确实也累了,方才她给擦药酒的时候就已经昏昏欲睡了,这一应完就睡了过去。

陆鸢出了屋子,回到厨房,老太太差不多都把?菜做好了。

她一进厨房,老太太便吸了吸鼻子,使劲嗅了嗅,皱着眉头道:“不对呀,这是药酒的味道……”

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么,蓦地转头看向孙媳,问:“晟哥儿怎了?”

陆鸢应道:“郎君后背撞伤了,都给撞出瘀青了,刚叫我进去给他擦点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