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肃如松下风的青年顾自逗狗。
他只是随意瞥过赵麟丰满脸春风得意,用讨论天气时辰般的寻常口吻回了句:“我再不受人待见,也比不得赵小公子,望令兄之项背而莫及,连求人待见的机会都没有。”
赵麟丰本来被雪獒吓白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脸颊肥肉因怒意一抖一抖的。
金陵城中人尽皆知,赵麟丰虽是赵太尉唯一嫡子,但他实乃次子。
与他以浪荡纨绔之名著称不同,赵麟丰那位庶出的兄长文韬武略,既一举摘的状元名,打马游街过,又在皇家围猎中崭露头角,曾是金陵少女求而不得的梦中情郎。
更有一次,赵麟丰在坊间惹了事闹到京兆尹府,对面公堂上青天老爷是个秉公办案的,不顾他太尉嫡子的身份将人收了监。最后还是赵大公子出面,好说歹说求京兆尹卖他个面子,将纨绔弟弟放了。
经过那件事,心胸狭隘的赵麟丰便妒上了他那位兄长,觉得对方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如今望尘莫及四字从顾钦辞嘴巴里说出,无异于蛇打七寸,在赵麟丰最脆弱的肚皮捅了一刀。
宁扶疏躲在角落里偷偷闷笑,觉得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昔日退敌百里,使其无敢来犯的云麾大将军哪里可能让自己吃亏。
反倒是三言两语气得赵麟丰压不住火,不打招呼直接动手。他这回学聪明了,没让手下人和雪獒硬碰硬,而是打开玉骨折扇内置机关,从中掏出一粒什么东西朝前抛去。
常年混迹市井的人做事也带有几分市井流氓的风气,那粒东西砸到地上,瞬间炸出淡淡白烟。
顾钦辞直觉不对,屏住呼吸之前,先喊了句:“周煦,快跑!”
周煦是雪獒的名字。
但已经晚了,周煦一闻到烟味,霎时晕倒在地。
顾钦辞额头青筋绽出,方才讥笑他不如长公主府面首时尚且能保持的冷静,此刻荡然无存。
赵麟丰还在继续嘲讽他,朝雪獒的方向呸了一口唾沫:“一条畜生而已,取了个人名还真当人护着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本侯面前嚣张。”顾钦辞脸色浮上几分可怖的阴戾,旋身抽出护卫插在刀鞘内的长刀,比风还快。
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动作的,刀尖已然对准一字排开的八名护卫。
宁扶疏心跳骤然漏了半拍。
她遥遥望见男人用左手握刀,显然右手伤口还残留着不小迷`药劲儿。又思及顾钦辞当初来金陵不被准允携带亲的,这熙平侯府上除了外头那俩守门护院,似乎再没有旁的侍卫。
以一抵八的阵仗,真打起来容易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