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去?”裴谏之瞪了他一眼,随即看向赵雪梨:“不是要?听讲学??还不快走?”

说完,他越过赵雪梨,下了楼。

赵雪梨连忙跟上,脚步有些急促。

裴谏之听见身后?动静,知道?她跟了上来,可心中不快却并未消散。

这种不愉快并非是针对雪梨的,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就是莫名令他心烦意乱。

上次花朝节,在二皇子府,她撞上了宋晏辞。当天夜里,宋晏辞就愿意跳进湖中救她,还张口闭口求娶。虽然后?来被兄长挡下,但自这以?后?,裴谏之就看清宋晏辞是个轻浮浪荡之辈,再不同他往来了。

如今,李玄梧不过才第二次见赵雪梨,竟也摆出一副殷勤谄媚的姿态,实在教人不耻。

赵雪梨也不知是忍气吞声?,逆来顺受惯了,还是心机深沉,享受被男人簇拥环绕的滋味,竟是也不知冷言冷语拒绝。

裴谏之心里乱想?,步子迈得大,不一会而就同赵雪梨拉开了非常大的距离,等他意识到这点,回头去看人有没有跟丢时,就瞧见李玄梧站在雪梨身侧笑着说什么。

两人走在一块儿,瞧起来真是碍眼极了。

裴谏之脸色更加阴沉几分。

第24章 撞破 又被表兄抓住了

景行书院是开国长公主为寒门学子所建, 她不仅向太宗皇帝奏请赐了匾,还?放低身段多?次力邀大儒张洺亲自讲学。

在?尚未修建时,长公主亲手在?院中种?下了一颗雪松, 以其立身绝巘, 但傲雪凌霜的姿态警醒诸位学子。虽说书院不在?盛京城中,但一百多?年来, 声?名鹊起, 出了许多?朝廷肱骨, 名学大家,逐渐能与京中国子监比肩了。不过学院初心也随着长公主的薨逝而?彻底变了味,学子名额被权贵尽数挤占,只剩下寥寥数个寒门, 底层学子再次被打压得抬不了头。

不管权利如?何更迭,书院如?何扩建, 大儒们在?那颗雪松下讲学的习俗却保留了下来。

赵雪梨跟着裴谏之和李玄梧进了书院,一路上只撞见过两三位蓝衫学子。

李玄梧热心地对雪梨讲述着景行书院中的历史趣事,裴谏之脸黑如?墨。

还?未抵达雪松树旁,远远就看见了一众端坐着认真倾听的学子们, 亭亭如?盖的树下高台,坐着书院祭酒。

赵雪梨停住步子, 不欲离得更近了。

李玄梧明白她的顾虑,立马道:“雪梨.......赵兄,我晓得一处既可听见讲学, 又能不被众人?发现的好地方。”

赵雪梨并?不是真来听这晦涩难懂的学术之道, 她刚才打眼一看,没见着江翊之,心里就起了溜走的想法, 摇头道:“.....我......还?是算了,在?这里远远看一眼已然是出格之举,若是教人?发现了,....我......”

她没将话说完,但裴谏之和李玄梧都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裴谏之语气不善,“方才要听讲学的是你,现在?临了又要走,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李玄梧却是笑?着迎合道:“赵兄说得在?理,但左右都来了,不若我再带你瞧瞧旁的地方?此刻那些地方定?然是空无一人?的。”

裴谏之心口莫名一睹,那股尚未宣泄的火气烧得越来越旺,他?手指难耐地蜷缩一下,对着李玄梧道:“你快滚罢,这里没你的事!”

赵雪梨生怕他?们吵起来,引起了他?人?注意?,她连忙道:“你们....你们自便,我先回了。”

李玄梧一怔,抬脚就要跟上,但裴谏之眼疾手快扣住他?的肩膀,将人?留住。

裴谏之阴沉着脸对赵雪梨道:“你先去,我稍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