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只有她喝得发晕,公?子?临睡前还是好好的清醒模样,连耳朵都没红。
叶莺顾不得那些什么主?仆规矩男女大防,心急地伸手贴上他额头。
好烫!
火炉子?似的,这?可?怎生是好!
“公?子?!您醒醒!”
“公?子?!”
叶莺一拍脑袋,对?,去?寻桑叶姐姐,让她找婆子?要对?牌,出去?敲大夫的门?!
崔沅只以为身处万丈深渊,脚下是熔熔炼狱,炙烤得人口舌发干,耳边还有旁人哭喊求饶的声音,身体翻来覆去?地疼。
疼、疼、疼
若这?般坠下去?,只怕是再也醒不了过来了罢?
不甘心。
分?明还有许多事?还没有善始善终……还没有交代清楚。
在?这?种不甘心的情绪中,他听见有个特别好听的声音,一直在?喊他,试图把他拉回?来。
“公?子?,公?子?……”
崔沅挣扎着睁开了眼。
叶莺几欲转身,见他醒来,欣喜地扑回?榻边:“您醒了!”
张口瞬间,眼眶里含了许久的泪,凝成一颗硕大的珠子?,直直砸了下来。
吓的。
别哭。崔沅动了动手指,想开口,喉咙撕扯一般地疼。
这?下,真是恨不得继续昏睡着,至少不必在?她面?前显出这?些虚弱不堪。
叶莺却有十足的经验,因她曾全部经历过一遍。径直捉住他的手,还是烫,烫得吓人。
崔沅视线放在?两人相交的手上。
“公?子?,您发烧了,我先去?倒盏茶来,再让桑叶姐姐去?请大夫!”叶莺急切。
顾不得烧热茶,温冷的白水下肚,崔沅被她扶着连灌了两盏,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必惊动。”他声音好似飘在?空中,“你去?……抱朴堂,有退热的药。”
“再灌个冷汤婆子?来,散散热气。”
“不用怕,照我说的做。”声音虽轻,却有令人安心的千钧之力。
叶莺照做。
崔沅不让她找任何人,她又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独处,便将炉子?搬到了屏风边上煎药,随时都可?看到。
“都怪我……分?明知道公?子?还病着,怎能教公?子?饮酒呢?自己还喝晕了,夜里忘了关窗,害您着凉……”叶莺垂着头,虽看不清表情,可?睫毛溻湿。
有盈不下的,划过脸庞,没入炉火发出“哔剥”一声,消失不见。
因她垂着眸子?,崔沅才可?以这?般肆无忌惮地注视。
吓得哭了都。
崔沅一时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从前分?明最讨厌别人围着他哭哭啼啼了,而今看她眼眶微红泪盈于睫,却生出了一股浓重的怜意。
除此之外?,还有些不舒服。这?样一双眼,不该是用来流泪的。这?个使?她流泪罪魁祸首还是自己,就更不应该了。
“不必自责。”他半个身子?靠在?床头,声音仍轻,“酒是我要喝的,且今夜降温突然,谁也没料到。”
“不关你的事?。”
崔沅是纯粹的文?人,说话嚼字得厉害,说的是不关她的事?,而非不怪她,好叫她趁早放下心。
只以他现在?的精力,高热其实十分?凶险,若被祖父祖母得知,定会迁怒守夜的人。
他必不会让长辈罚她。
一尺多宽的木板,身强体壮的凌霄尚且有几日下不来床,她一个娇滴滴小姑娘,怎生受得了?
崔沅只消想到她可?能会毫无尊严地被几个健仆按着,求饶,呼痛,下半身渗着血,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