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严雪并不像一般女人,开口就是让人放心。

祁开一愣,她已经接着道:“他被?人挤去了林场做伐木工,还有?失眠的毛病,而且不愿意去看医生。”

都是祁开没有?想到的,也是以祁放的性子,绝不会轻易对人说的。

但又为什么不说?别都觉得他过得很容易,到头来?再站在?制高点?上,要求他这要求他那。

祁开足足愣怔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他现?在?都好了吗?”

“那您现?在?回来?了,在?农场吃过的苦就都能忘了吗?”严雪只是反问了一句。

祁开再次陷入沉默,他忘不了,而且有?时候最难的不是身?上的苦,而是心里要承受的煎熬。

他忍不住摩挲了下袖口,这些年每当他觉得心绪难平时,都会借由这个动作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小放老师那件事,我跟我爸当初确实无能为力。”

这一点?他没有?必要说谎,“当初不仅他老师,我跟我爸的处境也不好,不然也不会下放这么多年,现?在?才回来?。”

“所以您就把他拦在?门外,还骂了他一顿?”严雪声音依旧轻柔,话语却不温柔。

无能为力并不是问题的所在?,态度才是,祁放又不是非得逼着家?里做根本做不到的事。

这次祁开沉默了更久,“不是我想骂他,是我只能骂他,把他骂走。”

他说:“当时我跟我爸也在?被?调查,我爸还病了。他要是不走,可能还会被?我们牵连。”

祁放进门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一句,脚步不由在?门边站了站,神色莫名。

祁开还在?说:“他当时已经下来?支援建设了,只要什么都不掺和?,就是安全的,后来?也确实没受到牵连。”

显然对自己当初的行为,他并不觉得后悔,甚至觉得自己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祁放垂了眸,刚要进去,就听严雪说:“那您为什么不和?他实话实说?是觉得就算您说了,他也没法理解吗?”

那道熟悉的嗓音仿佛能直击人心,“都这么多年了,他未必反应不过来?吧?那他还不愿意见您,到底是气?您当初那番话,还是您小瞧了他,没把他当家?人?”